正文 第15章 我敢賭你絕贏不了我(2 / 2)

等洛熐走後邪曦接過米粥,聲音有些沙啞的道:“你走吧,藥我會喝的。”

她怕自己吃著吃著就哽咽了。

她怕自己忍著忍著就哭了。

“你見過他對嗎?”紫荊把一支黑色的羽箭放到她麵前。

邪曦看了一眼,就端著粥下了床,光著纖腳踩在地板上,背對著紫荊。

她胸口一陣陣壓抑,特別是在看見那羽箭的時候,那一刻仿佛眼前就是舊園,就是無情的他將她拎起然後狠狠扔出去的場景。

“是,他很冷漠。”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寂,還是再說滄珩,腦中滿是滄珩的身影,卻在答紫荊說的人,到最後她也不知道她在說誰冷漠。

紫荊無言,還想問些關於他的,但又無法啟齒,就隻是愣愣地站在那。

邪曦吃了幾口米粥,總覺得無味,心裏難過的發慌,可因為紫荊的存在不好發泄,她放下碗,將袖中,一塊血玉拿了出來。

“這是那個人的,在他傷我的時候順手摸來的,給你。”她不以為意的癟了癟嘴。現在的她隻希望紫荊趕快離開。

紫荊眼眸中閃過一抹心悸的柔情,小心翼翼接過玉佩,捧在手心,她認得此玉,此玉是寂一直戴在腰間,從不離身的。

她在拿到玉佩時心中有些止不住的雀躍。

寂真的在南溯國?是不是來找我的?

紫荊就這麼一想,便激動的跑了出去,像一陣風般……

邪曦眼眸低垂了下來,走到門口將門鎖上,隨後便背靠著木門緩緩地順著精致的木門坐在地上。

“是我很堅強嗎?還是我的偽裝以天下無敵?你竟沒有發現我已經傷心的快要死掉了。”一個人喃喃的自語。

蠟燭一點一點的被火苗吞噬著,夜空被寂靜所包圍著,這一夜好漫長,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你偏要用這麼決然的方式讓我退卻嗎?既然你假裝遺忘我對你的深情,那我便假裝遺忘你對我的殘忍好了,我敢賭你絕贏不了我。”

蠟燭的微光一點點的在減弱,任由黑暗漸漸地襲來,夾雜的那冰冷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

邪曦縮緊身子,她將頭埋在纖臂之間,雅間裏響起一陣壓抑的抽泣聲,那珍貴的眼淚順著下巴流入她脖子,再繼續往下,濕了衣襟,失了心,沉了笑。

邪曦想起了滄珩第一次和她說的話,越想心越涼。

是啊,如果我不是什麼探虛,恐怕早就死在你劍下了。

刹魂者?嗬,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隻是一縷孤魂了?

那麼要是哪天我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了,你是不是會了結了我?

她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自己咀嚼心痛的滋味。

她抱著雙膝,不敢睡,從來到這裏後她很怕做夢,很怕夢到那深宮起大火的那一刻,那一刻是她最絕望,最崩潰的回憶……

她拚命的讓自己去遺忘他對自己的殘忍,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卻擦不掉心中的痛楚依舊。

她心痛如萬刀絞心,卻還是不知悔改的想繼續,隻是因為心底的那一點點不甘心,竟變得那麼貪心。

恐怕第二天,她真的會遺忘他對她的殘忍吧。

因為她不是人,受了傷會疼痛不假,但卻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恢複,可偏偏心卻恢複不了,它會痛很久,久到讓她麻木了全身。

她的回憶裏有歡城,有廢墟,隻是在歡城與廢墟縱橫交錯的時候,她會退卻,甚至躲入角落裏偷偷哭泣。

不知不覺蠟燭早已熄滅,日出的暖陽漸漸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身上,冰冷的身子緩緩的有了暖意。

邪曦抬起頭,她的臉頰上滿是淚痕,抬眸看了看梳妝台,她對自己說要堅強,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脆弱,不能讓他擔憂。

扶著門起身,走向梳妝台,麵容平靜,心裏卻依舊揪心的難受,所有的傷都隱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再也不想去觸碰。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想起,“小姐。小的是來送熱水的,不知小姐是在房內用早飯,還是下樓?”

門外傳來一個小二的聲音,邪曦從梳妝桌上拿出一方紅紗戴在臉上,她一臉的憔脆,怎能給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