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蓉來電話的時候,天剛剛黑,我吃完飯後在寢室裏上網閑逛,希望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忽然,近來極少接到電話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納悶兒這時間誰會打電話來?自從林溪和祁蓉相繼離去後,我這手機基本成了一塊隻看時間用的表。這時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竟讓我有些不習慣了。
我拿起手機瞥了眼屏幕,祁蓉!竟然是祁蓉來的電話!我的心髒一陣狂跳,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飛快按下接聽鍵。“喂。”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我心裏一堵,竟沒說出話。隨即電話那邊祁蓉又喂了一聲,語氣中帶著疑惑。
我趕緊答道:“祁蓉,你怎麼現在才來電話……”不等我說完,祁蓉說:“羅聞,抱歉現在才給你電話,我……”忽然,她發出輕微的驚呼聲,隨即加快語速說:“記住撒219你……”祁蓉說到這裏時,聽筒裏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巨響,把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把手機拿離了耳朵。等我再把手機貼回耳朵時,發覺聽筒裏已經安靜了下來,我喂了幾聲,也沒人回答。祁蓉的聲音沒了,連背景裏那種雜亂的聲音也沒了。
我的心頓時一沉,忙查看手機,發現祁蓉已經掛斷了。怎麼回事?我趕緊又回撥過去,聽筒裏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我愣住了,剛才還打電話,怎麼現在就關機了?難道……剛才聽筒裏傳來的那聲巨響再次回響在我耳邊,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場景出現在腦海中,往往電話裏傳來這樣一聲響,然後安靜,代表的就是聽筒對麵的人已經出車禍了。想到這裏,我的心緊縮起來,慌忙又撥了幾次祁蓉的號碼,每次都是關機。
悲痛沒來由地湧來,祁蓉難道真的出車禍了嗎?我越想這可能性越大,這個時間,如果祁蓉走在大街上給我打電話,難免會被車撞到。我仔細回憶著剛才的通話,想分辨出那聲巨響到底是什麼發出的。
可是,仔細想了一下後,我又覺得應該不會是汽車。因為剛才的通話中,我沒有在背景音中聽到一聲汽車喇叭的聲音。按說,如果是車禍的話,除非對方蓄意殺害,否則,在撞上之前一定會按喇叭的。我越像越不對勁兒,剛才隻顧著高興祁蓉來電話了,沒注意她是在什麼地方打的。現在想起來了,電話裏的背景音中隱約有種很熟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清晰,那絕對不是城市裏那種嘈雜的聲。
我點上支煙,用手指敲著桌子,模仿剛才電話裏聽到的那種有點雜亂的“噠噠”聲。忽然,我想起來了。那是馬蹄聲!而且不止一匹,是很多馬奔跑混雜起來的聲音,這種聲音我在電影電視中都聽到過。馬隊?這是我想到的第一個可能,聯想到祁蓉的老家是祁連山麓的,有馬隊也正常。可是,祁蓉這麼晚跟著馬隊出來幹什麼?難道是被馬撞了?應該不會,既然能跟著馬隊出去,騎術也不會壞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還有,祁蓉說的那幾個數字是什麼?祁蓉打來的這個電話,從頭到尾都不太對勁兒。一開始,祁蓉說話還算正常,伴著背景馬蹄聲和一種呼呼聲,那應該是馬奔跑時的風聲。祁蓉騎在馬上給我打電話,可是,隻說了一句,就被什麼打斷了。祁蓉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是什麼讓她驚訝?這之後,她改變了說話語氣,變得非常急促,說讓我記住“219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