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時安瑤還是沒回相府。
頃國侯爺和王子的洗塵宴本是家宴,但皇帝執意留安瑤一起,也就不能辜負皇恩了。隻是不知道那些外人又會如何解讀皇帝這一舉動。
安瑤看到來的胤國王子時心跳失了半拍.傅遠故今天傷的,竟是傅臣喻!
拉著安瑤的手緊了緊,安瑤才發現傅遠故對這人的態度過了限度。
“傅遠故,你怎麼了?”
傅遠故聽到耳邊嬌嬌柔柔的聲音回過神來,他看著安瑤乖巧的模樣心中一片安定。
“傾傾,我沒事。”他笑,眼裏似有星辰。“傾傾,有你真好。”
傅遠故雖然平日裏行事不羈,卻少有說這些話。如此安瑤便知他心中有事。
她反握住傅遠故的小指,“我們先走吧,我想去蓮亭。”
“嗯。傾傾說去何處我們便去。”
二人便行了禮離席,又退了隨行的俾人,到了蓮亭。
蓮亭本是皇帝夏日在宮裏散步的地方,除了縵回的廊腰隻餘成片的荷塘。後來安瑤和傅遠故來了這兒,皇帝見二人兩小無猜模樣甚是歡喜,便賞給了傅遠故留作二人嬉戲之地。
安瑤此刻坐於舟上,頭上是掩映的荷葉和點點星光。傅遠故枕在安瑤腿上閉著眼,眉眼中是不同於白日桀驁模樣的疲憊。
安瑤明白,他從來不喜做個這樣拘謹的人,每天做事要三思,要時刻提防小人——甚至是自己的親人。
無奈君生做皇室,又注定蒙受聖寵。
“傾傾,你怕不怕?”少年口吻平淡,若不是挨得近又怎麼聽的出他高處不勝寒的彷徨?
安瑤笑。傅遠故,你可知我怎能不怕?一開始,皇帝便許了整個安家為你護駕。若是你退了,還有安家為你陪葬。
更何況..
莫名苦澀。
傅遠故得不來回應,睜眼,是安瑤平靜的笑顏。從何時起他的傾傾總是這樣的眉眼?不怒不哀。而自己又何時才能護她周全?
他伸手勾住安瑤的細脖,密密麻麻地便吻上去,唇齒間是女兒香。
傾傾,我的傾傾。
安瑤一愣。到底還是試探著去回應。
當貓兒的舌掠過唇邊,傅遠故近乎呆滯,又反應過來深深地吻回去。
安瑤幾乎落淚。
傅遠故,更何況,安瑤早已把整顆心捧到你的麵前。
月光輕灑,微風馥拂。
多少年後這一刻終是刻在三人心頭。
傅臣喻轉身離去,竟嫉妒得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