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傾傾,你的驚恐我的悵然若失(1 / 1)

胤王父子在京都留了五日便回了胤國。臨了有人送來一隻兔子到丞相府,說是傅臣喻囑咐的。

安瑤不知他是何意,又恐爺爺和皇帝之間生了嫌隙,遂讓翠翠送了人。

安忠逵安啟柏上了朝回來一直憂心忡忡,安瑤進宮才從傅遠故口裏得知儲國邊界生亂,蠻夷小國陳國欲起戰亂,諸侯之中主動請戰的竟不足一半!。

這些年大儲分封製的弊端逐漸暴露,中央集權難以維護。這一仗,不止是要平了陳國,更是維護大儲的尊嚴。

“傾傾,我想請願隨行沙場,可好?”

“好。”

她望向他,眼睛裏俱是平靜。傅遠故,我早就做好你開始積蓄自己的勢力的準備。所以我接受,我可以等待。隻要你好。

“傾傾,為我彈一曲吧。”

安瑤取來“素音”,彈的是《相思闕》。

傅遠故閉眼,榻上的他眼下有淡淡青色。近來太子已經接觸內政,他也不得不去學著做一些事。想是已經累極了。

一曲終罷,喚翠翠取來薄毯為他蓋上,無事可做,隻能在他身邊發呆。

傅遠故啊傅遠故,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呢。

她在一旁細細打量她的少年。十七歲的年級,膚色白淨,端的是溫潤如玉,早斂去當年的張狂,把所有的光芒都小心翼翼地集聚隻等哪一天璀璨奪目。他護著她,骨子裏的占有欲強烈,她似乎也習慣了躲在他身後,偶爾暗自竊喜,偶爾得意的無法無天。這一切,是他給的。

如今他要正麵風雪了,那麼她又做好準備了麼?

傅遠故醒來已是傍晚。榻邊的人兒仆著還未醒。歎口氣,這丫頭乏了也不知道自己去休息。

想抱她去床上繼續睡,又深知這不妥。無奈還是喚醒了她。

似乎還有些迷糊,她睜眼看了看自己,又眯了一會兒才起身。

二人遣隨從在後邊遠遠跟著,走到一處林園聽見有人驚叫。安瑤循聲過去,傅遠故緊隨其後。隻見一侍女麵呈驚恐癱坐在地上,指著亭下的井。

安瑤上前,隻見井裏有一人被繩子束著,頭發散亂,臉已經發白腫脹——是宮裏近來得寵的杏嬪!

腳下發軟,安瑤雙眼一白便暈了過去。傅遠故眼疾手快將安瑤接入懷裏。

“去叫禦醫到故和宮去。立馬派人徹查此事!”

匆忙吩咐隨後趕來的隨從,便抱起安瑤向故和宮趕去。

還未到故和宮安瑤就已經醒來,不自覺地發冷,傅遠故收緊手安撫懷中顫抖的人兒。

“傾傾別怕,我在這裏。”

他細細地吻,從發到額,眼,鼻,臉。安瑤滿腦都是井中的人。

“傅遠故,我。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兒!”

傅遠故直覺心口發緊。

“傾傾,去哪兒啊?這裏就是你的家啊。”

他將她放在宮裏的床褥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語調低沉似蠱惑人心,“傾傾,我們將來是要成親的啊。傾傾,聽話好不好?”

成親?安瑤忽地抬頭與傅遠故直視,她才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所謂的順理成章,所謂的可以忍受統統都是假的!她終究對這裏的勾心鬥角恐懼著,那麼傅遠故呢?她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一切?說好的呢!說好的呢!

罷了。

她伸出手環著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頸窩。傅遠故心裏的疼慢慢減輕。

“遠故,讓我想想。好不好?”

“。”

“好不好?”

“好。”他悵然若失。“傾傾,我給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