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夏夜裏,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為漆黑的野外提供了一點天然燈光,夏夜的微風像母親的手輕輕的吹拂,帶來一股清新的泥土芳香,草叢間傳來蛐蛐的鳴叫,一隻碩大的夜貓子蹲在枝頭瞪著兩雙大眼睛像兩隻探照燈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這是一條狹窄但是還算平坦的鄉間小路,兩邊是肥沃的農田,月光的照射下隱約可以看見幾隻捕食飛蟲的青蛙,做完農活歸來的三兩個扛著鋤頭的農夫閑聊著往家走。
“今年的收成真不錯啊!”一個精壯的農夫說。
“是啊,是啊,今年雨水好啊!”另一個矮小的農夫接口道。
“收成好又怎麼樣,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難呐!”老年農夫歎氣道。
“這世道哪裏都不消停,咱們這小地方都怪事連連呐。”精壯的漢子一臉神秘的說。
“胡掐大三光(瞎說),哪裏有怪事,俺咋沒聽說過。”老年農夫搶白道。
矮小農夫則感興趣的追問:“立山阿哥,快說哩,你到底看到啥了?”
“前幾天,就前幾天,俺幹活忘了時辰,回家晚了,經過河邊的時候看到河對麵林子裏有那麼一道白光,亮的閃人眼睛,而且還有隱約有火光,我也沒敢細看,直接就往家跑。”立山後怕道。
“立山阿哥,那你咋沒上去看看。”矮小漢子一臉可惜的說。
“看什麼看,找死呢!沒準是什麼山精妖怪,被你這麼一說,俺也有點怕了,快回家吧!”老年農夫驚慌的四處瞄了瞄,大步向前走。
另外兩人也快步向前,走了一段路三人告別各自回家。立山進到自家院子高聲喊了一句:“婆娘(媳婦),俺回來了,飯做好沒!”
“做好了!做好了!等著你呢!”屋裏有人答應著,木門一推走出一個圍著圍裙的婦人,婦人接過立山的鋤頭,幫立山撣了撣塵土,二人進屋。
“狗子呢?”,“等不及,已經睡了。”立山溺愛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隻露出一個頭的兒子。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飯菜很簡單,一大碗白米飯,幾樣自種的蔬菜,餓了一天的立山立馬開吃,立山的婆娘可能是吃過了,就這樣看著立山吃,不時的說上幾句話。
兩人正聊著,窗外忽然吹進一陣刺骨陰風,油燈的風光也劇烈的搖晃了一下,二人都感覺身後似有一個人盯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哆嗦。
“莫不是要下雨了吧,快關上窗戶吧!”立山說道。
立山婆娘答應著去關窗戶,關了窗戶回來,立山婆娘忽然一聲驚叫“啊!”
把立山嚇了一跳,立山疑惑抬頭,他婆娘臉色煞白,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落下,雙眼圓睜,眼中充滿著恐懼,一隻手捂住嘴,一隻手顫抖的指著桌上的飯菜。
立山低頭一看,“啊!”不禁也慘叫出聲,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的用手扣喉嚨幹嘔著。
立山看到了桌上的飯碗裏全都是不聽爬動的蛆蟲,蛆蟲蠕動著,帶動著立山的胃不停的抽搐著,而菜盤子裏裝的那裏是什麼蔬菜,正是一段小孩的手臂和幾根手指,看上去明顯是煮過之後過了油,金燦燦的映著立山驚嚇到扭曲的臉。
“狗子?狗子!”立山踉蹌著站起直奔床上,看到熟睡中的兒子心中一鬆,緊接著急忙掀開被子。
“啊呀!俺地兒呀,狗子!”立山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隻見床上躺著的狗子隻餘上半身和頭部完好,整個下半身和手臂全都沒有了,傷口經過火燒所以沒有流血。
哭了一會兒立山騰的站起來一把抓住自己的婆娘大喊:“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幹的。”
立山婆娘一臉詭笑的說:“就是俺,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小畜生也該死!”說完一臉猙獰的狂笑。
“啊!!!你殺我兒子,你個潑婦,我殺了你!”立山怒不可遏的揪著婆娘的頭發拖著她往廚房走。
到了廚房拿起菜板上的菜刀,一刀就往下砍去,立山婆娘慘叫起來,立山不管不顧的一通亂砍,不一會兒地上就流了一大灘的血,立山婆娘也沒了聲息。
立山站在血泊中,滿頭滿臉的血,臉上掛著獰笑,嘴裏不停的嘀咕著:“殺我兒子,我砍死你;殺我兒子,我砍死你……”
這時立山的屋門突然被推開,隔壁院的張狗蛋聽到立山家一陣陣的慘叫,擔心出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張狗蛋嚇得哇哇大叫著推門往外跑,立山眼冒紅光的抬頭,看到奪門而出的張狗蛋立刻提刀往出追,隻見立山一步跨越五六米的距離追上張狗蛋,一刀就砍倒了狗蛋。
安寧的山村夏夜,立山提著滴血的刀見人就砍,一刀一刀的看過去,整整砍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