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知道,那隱在暗處的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秦明月今日離開後,她就料定了秦兆元會來這麼一出,所以安排了人,混入了那些殺手之中,最後那一下,是她自己人做的,為的不過就是在秦兆元的麵前演一出戲。
隻是,原本並沒有料到這個人會出現在她的房中,想到她那時瞧見他躺在地上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捂著手臂,緩緩站了起來,卻發現袖子被麵前的人揪住了。
秦歌低頭,看著麵前的人,想問他什麼意思,卻見他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了她受傷的手臂之上,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她淡淡道了一句“我沒事。”
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今晚過後,他們應當會相信阿煜還活著的事實,你隻要安心扮演著這個角色便好,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是了,眼前的這個傻子是她讓人找來的,為的不過是想要混淆視聽,他之所以會長了沈容煜一樣的容貌,不過是帶了人皮麵具而已。
隻是,她總覺得事情哪裏好像有些不對勁,可你若讓她說哪裏不對勁,一時間,她竟然說不出來。
不再理會身側的人,伸手揮開他的手,轉身走進殿內,宛然早已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在瞧見她的手臂受傷之後,立刻緊張了起來,慌忙就要包紮。
不知是累了,還是因著其他的緣故,她任由宛然給她包紮著傷口,閉上了眼睛,隻覺得困頓的厲害,漸漸的就睡著了,再醒來,已然是第二日。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宛然告訴她,人被父親劫走了。
這事情原本就是意料之中,卻仍舊有些悵然,她造了一個假的阿煜出來,為的不過對付自己的父親。
這樣想著,秦歌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姑娘,那傻子會不會出事?”想到今日秦林來將人帶走的模樣,宛然眼底有些擔憂。
秦歌看了宛然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或許,我們該做些什麼。”
兩盞茶的功夫後,秦歌站在了秦兆元的麵前,她抬頭看著那麵色清冷的人,眼中是疏離淡漠。
“歌兒來此,所謂何事?”秦兆元先開的口,明明知道秦歌是為何而來,卻裝著糊塗。
“歌兒今早醒來,聽聞您從坤寧宮帶走了一人來此喝茶,算算時間,這才也喝夠了,歌兒便來將人給接回去。”秦歌說著,一臉平靜。
“我並未讓人從坤寧宮中接走任何一人想必歌兒弄錯了。”秦兆元睜眼說著瞎話。
秦歌挑眉看向眼前的人,臉上的笑容漸深,片刻後,她二話不說,轉身走進內殿,察覺到秦歌的舉動,秦林立刻想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秦歌已然瞧見了坐在內殿地上玩耍的人,當瞧見那洋溢著笑容的臉龐時,秦歌有一種想要扶額的衝動。
虧得她還在擔心他,卻沒有想到,他在這裏玩的如此自在。
宛然見此,立刻走上前去,想要揪著那人的耳朵,最終在瞧見那人相似的容貌時,沒有那個膽子,隻是扯過了他的衣裳,將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後,口中還罵罵咧咧地道:“誰給你的膽子?嗯?這麼莽莽撞撞地就跑到這裏來,萬一跑丟了怎麼辦?要知道這宮裏的壞人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