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大聽方氏這麼說,也不好再催促什麼,不過還是叮囑道:“那你千萬記得,我這兒實在是急用。”
“大哥放心吧,我一準兒地跟他說,不能耽誤大哥的事兒。”方氏當然是點頭應著。
祝老大說完了事兒,自然也不好再呆,閑話了兩句就趕忙回去了。
枝兒在院兒裏晾上洗好的衣服,自然也是聽到了祝老大這番話,見他人走沒影兒了,才上前對方氏道:“二嫂,咱們一起處了這麼多年,可不是我說話不中聽,若當真借錢給大哥家,還是得找個見證留個字據的好,二十兩不是小數目,你家來點兒錢也不容易,全家上下的忙活賺來的,留個見證以後好說話。”
方氏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這是祝家的事兒,我也不過能緩上這幾天,還是得等你二哥回來商議,雖說二十兩著實是不少,可我也不能說為了這錢兒就離間了他們兄弟的感情不是?不管咋樣都聽你二哥的就是了,我也沒啥別的可說的。”
枝兒聽了這話也點頭說:“還是二嫂想得長遠,不管怎麼說,為了銀錢傷了家裏人的心,總歸是不值當的。”
“行了,不說這事兒了,你是不是要往大姐家去?”方氏回身從房簷下摘下個籃子,“我昨個兒從城裏買回來的,你拿去給大姐補身子用。”
枝兒往籃子裏一瞅,有紅糖,大紅棗還有兩個黃草紙包和兩隻褪了毛的乳鴿,不由得說:“二嫂你還真是記掛著大姐,這乳鴿怕是也不便宜吧?”
“不值得幾個錢兒的,大姐年歲大了才是第一胎,總歸得好生補補,不然容易虧了身子,我特意找鄭大夫開的方子,一個月吃一回,也不費什麼錢兒的。這乳鴿我都收拾好了,你拿過去之後,先把這大包裏的藥材用水泡上,水隻要沒過藥一個指頭高就行,泡小半個時辰之後用小火煮開,一直煮到裏頭的藥湯兒跟藥材一平了,就把藥渣都撈出去,再把兩隻乳鴿放進藥湯裏泡一個時辰,最後把乳鴿撈出來,擱在砂鍋裏,添清水漫過鴿子,把小包裏麵的調料都倒進去,然後慢火把乳鴿燉爛,然後分幾頓吃,最是補身子的。”方氏細細地跟枝兒說了怎麼燉鴿子,然後打發她去了,自個兒又回屋繼續做炕被,城裏那邊隻有兩床鋪蓋,總歸還是不夠用的,如今在城裏有了地方,雖說離著書院不算太近,可好歹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方氏就琢磨著,等寶兒滿了周歲之後,讓小秀就帶著孩子到城裏去住,也算是他們夫妻能團圓,用不著總往家裏趕了。
枝兒挎著籃子到了祝大姐家,傅先生已經去學堂了,她迎麵卻撞見祝老大從屋裏出來,平時從沒見祝老大過來看過,再加上剛才看見他借錢,枝兒心裏就存了點兒疑慮,跟祝老大打了招呼,進屋之後擱下籃子便進屋去問:“姐,大哥來是不是跟你借錢的?”
“你咋知道的?”祝大姐剛把裝錢的匣子鎖上,塞回了炕琴的櫃子裏。
枝兒一看就知道,錢兒怕是已經拿走了,便問:“借了多少銀子?”
祝大姐有些奇怪地看看枝兒,不過還是解釋道:“大哥是要給博凱辦婚事,他手裏本來就沒什麼錢兒,所以找我借了三十兩,雖說我原來也生博凱的氣,可終究是自己的親侄兒,不管怎麼說,不能袖手不管不是?”
“姐。”枝兒皺眉坐在炕上,“剛才大哥也去找二嫂借錢了,開始似乎想說借三十兩,後來又改成了二十兩,二嫂也答應借他了,說等二哥回來給他送去。”
“啊?”祝大姐這會兒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扶著炕沿兒坐直了身子道,“他借那麼多錢幹啥?我給他拿了三十兩銀子和一套頭麵首飾,定聘之禮都下過了,三十兩銀子連辦喜宴都足足地夠了,他要那麼多錢幹啥?”
“那我就不知道了,開始覺得大哥借錢的時候吞吞吐吐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開口呢,這會兒瞧著倒像是有啥別的事兒,該不會是老李家給博凱置辦了定聘禮之後又後悔,逼著大哥還錢吧?”枝兒猜測道。
祝大姐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兒說:“不行,我得找大哥問個清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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