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虛大帝麵前所展現的,是無數頁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注解,浙江官員中哪些人跟倭寇有勾結,包庇海外走私商人或是直接進行走私貿易的官員名單全在上麵,大致看了一下的子虛帝緊皺的眉頭漸漸鬆動了,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點生氣地盯著張延秀看,不知道為什麼,被皇上這麼一看,張延秀感覺自己全身好熱,並且開始冒汗。看張延秀緊張的樣子,子虛帝竟然稍微地低了低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張延秀好像看到了皇上微微地笑了笑。
執起禦筆,在朱砂上大力地壓了一下,轉一圈。對照著密檔上的人名,在東林黨上的奏折上連打數十個紅勾,最後再加上一些旨意。對於皇上的這些動作,很多大臣都踮起腳尖,伸著脖子希望能看清楚皇上到底寫了些什麼。“聖旨下,眾官員接旨…”就這樣,東林黨彈劾的浙江官員中,所有所有參與走私或包庇走私的官員全部要被押解進京,秋後問斬,其家產全部充公,家屬男子發配邊疆,女子充入教紡司。聖旨宣讀完,很多官員都有話說,此時皇帝站了起來,說道:“朕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說著大手一揮,“退朝!”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保住了大半的官員,可各黨派在浙江的財源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也因為如此,東林黨也暫時得到了滿足,但雙方都不會就此罷休,各黨派要報複並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東林黨則要得到更大的勝利,徹底壓製那些邪派官員。而張延秀也成為了朝中所有黨派所要注意的人物,在離開金鑾殿的時候,不管什麼樣的眼光都出集中到了我身上,這種感覺真是好矛盾啊。
沾沾自喜的張延秀走到了金鑾殿的門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瞬間呆立的他額頭上漸漸出現了眾多的汗水。“啊!啊!啊~~~”為了驅散心中的恐懼,他仰天長嘯著。“老陳,當時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要知道,我現在根本沒有權力調動錦衣衛的密檔,更何況那些重要的密檔皇上根本就沒有看過,要是皇帝因為密檔的關係對我們錦衣衛起了疑心,那後果…”想起來張延秀就後怕,他到底還是太嫩了,現在要怎麼補救才好。“大人給我的軍令是盡力完成公子的所有命令,而且按照慣例錦衣衛內的密檔是不用全部呈報給皇上的,平時隻要將皇上需要的密檔遞上去就可以了。”此時黃興德來到了張延秀的身邊,張延秀剛才的話黃興德全都聽見了。“雜家還以為什麼事讓你如此失態呢?原來是這等小事啊!” 黃興德剛從皇上身邊過來,對皇上的態度最清楚。“黃大哥,皇上那邊的態度如何?”黃興德拍了拍張延秀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聖上對你剛才的表現很滿意,這不,剛退朝就要在養心殿召見你。”對於皇上的突然召見,讓張延秀很是緊張。“黃大哥請帶路。”
“其實延秀你根本不用如此擔心,照我對聖上的了解,隻要你差事辦好了,聖上自然會高興,至於像你剛才那樣越權而為的繁瑣小事,聖上是不會去追究什麼的。倒是你要小心東林黨,別看今天你算是幫了他們,可那群家夥可不會因為這個關係而輕易放過你。”內廷太監大多與東林黨嚴重不和,內廷太監權力過大一直是東林黨主要彈劾的目標。而東林黨一邊不停彈劾宦官,一邊卻沒有送上任何孝敬,使得將權力看得極重的宦官們對東林黨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