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哲又開始遲疑不決了,如果他真的幫我,給我那些我需要的情報,那麼一旦這個消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那自己就將得罪南京城內很多有權勢的人,也隻有有權勢的人才會擁有巨額的不明來曆的財產。可我的承諾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自己做過北京的錦衣衛指揮使,深知這其中的奧秘,也明白,一旦惹火了我,他那三個兒子其中有兩個人將永遠不能得到晉升,從此沒落下去。
看到王康哲那左右為難的樣子,我實在有點得意,“王伯伯,你又何必如此擔心害怕那些南京官員呢?這種事情都是我們錦衣衛的內部秘密,你不說,我不說,你的手下不多嘴,我的手下事情辦完就會跟我回北京,他們也不會亂說什麼,那還有誰知道呢?更何況那群人也不能把你王伯伯給怎麼樣了?”為了能夠快點回北京,搞清楚是不是我對父親太多心了,還是父親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對王康哲用了激將法,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地說出,他是在怕那些南京官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我說的也對,隻要保密得好,誰又知道是他把情報給了我的,至於那些跟他有著不錯交情的官員,他完全可以在密檔上做些手腳再交給張延秀。“雖然你太年輕了,而且你也不能完全代表你父親,但我還是相信你,張賢侄你先將手裏的名單交給我,我馬上幫你去調查。”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我反而不能相信他了,因此我特意補充道:“其實也不用太勞煩王伯伯你了,我手上已經有了一些不大準確的財產數目,但多少能用,現在就是看王伯伯能不能給我一個比較準確的數目,讓我更好交差。”“四方土地”已經把他收集到的情報交給了我,我仔細看了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也不敢跟我玩什麼把戲。不過江南這裏還真是富得流油,幾年官當下來,少說也有十幾萬兩銀子的存底,跟現在的我相比,還真不是一個層次。
“張賢侄,收集情報這種事情可不是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裏麵會有很多人雲亦雲的傳言,那些可都是不能信的,否則冤枉了同朝為官的同僚,可不好。”冤枉人,錦衣衛辦的事情裏,有一半是冤枉或是辦錯的就已經很有良心了,王康哲你當了那麼多年的錦衣衛指揮使,我就不信你手上沒有幾條冤魂,我看是你想讓我明白,你現在對我有多重要吧。
不過我的確也不能全信“四方土地”送來的情報,他手下的那群人都是一群雞鳴狗盜之輩,那群人打探消息的方法很多都是靠著市井流言,老陳一再地提醒我手上這些情報的可信性。“王伯伯放心,我手上的情報都是南京城裏那個混混頭頭,外號叫什麼‘四方土地’的給的,他現在已經是我們錦衣衛在南京城裏的線人,相信以後王伯伯就能更好的掌握南京城內的一些消息,不會再像這次這樣,到現在才找到那群江湖叛逆的藏身之處。”雖然我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但是在外麵我就代表著朝廷,那群江湖人敢與我對抗,就是在與朝廷對抗,他們就是在造反,所有參與的人都是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