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晚膳的時候,張佐才陪伴著溫佳蓉回到家中,說是溫佳蓉還見到了她的母親,看著溫佳蓉眼睛紅紅的樣子,張延秀什麼也不敢問,怕讓母親傷心。張佐讓潘怡婷把溫佳蓉扶進房中,才對張延秀說道:“你外公的身體越來越差,不過還是那麼頑固,到現在還不原諒你的母親。你先準備準備,吃完晚膳我們就去見你義父,那個時候他應該在家了。”
每次晚上要出門,都要有下人提著畫有自己姓氏的燈籠走在前麵,或是自己身上穿著官服。大明律法規定,京城內城太陽下山後就要宵禁,無關人員不許隨便在街上走動,一經發現馬上逮捕,有反抗者就地格殺。不過這條律法對在京的一些重要官員或是名門望族是沒有半點效用的,隻需讓巡邏的兵丁知道自己的來曆,那些巡邏的兵丁捕快是不會過來查問什麼的。
走在去王譖家的路上,街道兩邊的小老百姓們已經開始在收拾東西,兵丁捕快也開始在四周巡邏,一看到張府的標記,馬上讓出一條道路來。有幾個小孩子打開窗門探出頭來,但馬上就被他們的父母拉了回去,太陽下山,所有人都要關門閉戶了,再過幾個時辰,連燈都不許亮。
王譖府門大開著,兩個小太監一直站在門外,見到張佐、張延秀兩父子來了,馬上走了過來,把馬拴好,領著張佐和張延秀進去。“剛才緋兒還在想你們兩父子是不是不來了,怕外麵那兩個小家夥凍著了,正想讓他們進來,沒想到你們兩父子就來了。” 王譖對著張佐、張延秀說道。
張佐和張延秀一進大廳,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黃緋命人看茶。“義父安好?義母安好?”聽到張延秀給自己問安,黃緋忙拿出一份壓歲錢出來,要遞給張延秀,可張延秀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家裏人給自己壓歲錢,那是沒辦法不要,更何況是真有銀子給自己。可是現在義母要給自己壓歲錢,張延秀就有點不能要了,再怎麼說現在自己已經長大了,一過年就想要壓歲錢的日子早就過去了,而且張延秀實在不想讓別人一直認為自己是小孩。
張延秀這一遲疑,黃緋也有點不知所措了。王譖趕緊說道:“臭小子,還不快拿著,難道還讓你義母收回去啊,你小子不管多大了,在我眼中還是個小孩子,是我的義子。”聽出王譖有點生氣,張延秀趕忙接了過去,並對黃緋說道:“謝謝義母,剛才讓義母為難了。” 黃緋也不在意,微笑著離開了。
過了一會,黃緋又回來,手中拿抱著一隻古箏,而且不是張延秀第一次見到黃緋彈的那隻,而且細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叔叔和延秀應該都吃過晚膳了,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奴家隻能彈幾首曲子助助興。”張佐點點頭,換了個位置坐到王譖旁邊,張延秀則拍手鼓掌道:“好啊,上次聽了一次義母彈的曲子,延秀就十分想再聽一次,反正現在他們要談,我都不能參合,正好聽曲打發時間。”張佐有點生氣地瞪了張延秀一眼,不過張延秀根本就沒反應,王譖卻不已為意,張延秀隻有在自己的親人麵前,才會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