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按照習慣很多官員都會聚集在皇城外的一個酒樓內,按照黨派劃分包下不同的單間,商議和決策待會早朝時所要做的事情。不過今天早朝很奇怪,許多黨派的首腦竟然都坐在了同一個桌子上,互相試探著時候,最後幾個人實在忍不住,不想再繞圈圈,把話說白了一點,幾個快成精的老狐狸也很快都明白了,結果大家都清楚了,昨天貴州經略使的人給在坐的幾個都送了禮,不過銀兩的數目都是一樣的,而且一些消息靈通的人還說到,貴州經略使的人送禮竟然送到了東林黨“雙柏”的府上,被那兩塊死木頭連著禮物哄出家門。說完幾個官員馬上看了看對麵坐在普通桌上的東林黨,東林黨的幾個重要官員正激烈地談論著,還互相把手上的奏折交換觀看。
形勢已經很明顯了,絕對是牆倒眾人推,更何況貴州經略使現在不僅是個大肥缺,可以統管貴州一地的軍政,而且貴州經略使本人還是有足夠的油水可以刮,至於刮不刮得到,那就各憑本事了。
正當早朝百官進殿,準備群起而攻之的時候,皇上卻突然下昭,指出貴州經略使的種種不是,並嚴厲斥責,命其迅速圍剿和平複當地苗人的叛亂,吏部記大過三次,罰三年俸祿。明眼的官員都清楚,皇上這是在包貴州經略使,所做的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處罰,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風頭不對,之前的所有打算全部取消,很多人將本來準備好的奏折收了起來,換上備份的,最好是幾件高興的事情,皇上的臉色今天看起來很不好。
雖然很多黨派的官員都放棄了原先的計劃,不過東林黨卻依舊如故,不僅對貴州經略使的所作所為大肆抨擊,甚至還表現出對皇上所做處置決定的不滿,最後皇上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來,有些失控地大聲說道:“你們誰自認為自己是帶兵打仗將才,朕馬上就罷免了貴州經略使,並交三法司統一會審,現在死的不過是一些不開化的苗族蠻夷,一旦戰敗,損失的卻是我大明朝的兵將。”東林黨馬上沒了聲音,東林黨雖然一向固執,但也很有自知之明。朝廷現在最缺的就是將才,兵部的官員很多都是隻會管兵,不會帶兵的儒生而已,根本無法跟行伍出身的貴州經略使相比,東林黨這群書生就更不用說了。
早朝結束後,張佐臉色十分難看地回到了家中,隻是對張延秀交代了幾句關於今天早朝的事情,就去了北鎮撫司。張延秀雖然感覺到了父親的一些異樣,但既然父親沒說,自己也不好問,隻能等著父親告訴自己原因。
張佐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才從北鎮撫司回來,不過臉色也不怎麼好,就是見了溫佳蓉,也隻是不發脾氣,一臉的嚴肅。張佐有個習慣,從來不把外麵的壞心情帶進家中,除非是很嚴重的事情。
溫佳蓉走到張佐身後,有些生疏地為張佐按摩著;黃秀娟馬上讓張伯拿出最好的茶葉,並到後花園采些新鮮的ju花花瓣,雖然現在采集來的ju花花瓣品質很差,而且也沒有新鮮的山泉水,但黃秀娟還是站在張佐身邊,泡著ju花茶;董怡珊已經很久沒同琵琶彈出如此歡快的曲子了,她的生活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奈,但不管如何,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蕭亭從箱子裏拿出一件自己很久沒穿的衣服,那衣服很漂亮,也很華麗,更是十分地暴露,今天蕭亭再次穿上了那件衣服,並在琵琶的伴奏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