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將銀子分成小批送到京城我父親處,你應得的那份也會送到你家人的手中。不過張老,我實在是很奇怪,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走了進來,外麵的都是死人嗎?”張延秀對張廖的到來十分不滿,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屋內,外麵竟然半點動靜都沒有,如果進來的是刺客,那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丟的。
張承德和小單也意識到了這點,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特別是張承德,張延秀手下的錦衣衛都是由他管的,出了這麼大的疏漏,他麵子上也不好過。假如真是刺客進來,張延秀要是有半點損傷那自己就是失職之罪。
“外麵誰在當值,給我進來!”張承德嚴厲喊了一聲,利馬就要出去訓斥當值的人,可他卻被張廖攔住,確切的說應該是被張廖手中的一塊令牌攔住。“張千戶並沒有下令不許老夫隨意走動,再怎麼說老夫也是錦衣衛的百戶,別忘了錦衣衛裏的規矩,對於上司的命令必須要無條件服從,這是那幾家錢莊的地址、接頭暗號還有負責人的名字,請張千戶你收好。”
張承德氣是氣不出來了,張廖在錦衣衛內的官職比他高,又可能是張氏家族的老人,他現在還沒辦法與其抗衡,因此他就隻能將張廖手中的信紙接過來,交給張延秀。張延秀看清楚後又交給了張承德,讓他收好了,然後說道:“小單,吩咐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張老四處走動,天冷了老人家還是待在屋裏的好,張老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量滿足他好了。”
對於張延秀的突然軟禁,張廖很是生氣,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本來是想幫一下張延秀,從而緩和一下剛來時與張延秀的那種緊張的氣氛,沒想張延秀竟然下令軟禁自己,張廖的那張老臉當場就掛不住了:“張延秀,老夫如此幫你,你竟然要軟禁老夫,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延秀很幹脆,有話直說:“張老,說實話,我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你,因為你來得太突然了,父親那裏沒有一點消息,更重要的是,幾年前鬆江府錦衣衛的叛變讓我不得不防,隻要這次行動成功,父親那裏也有了消息,我可以當麵向你道歉,不過現在你必須要聽我的,別忘了你剛才自己說的,錦衣衛內上司的命令要絕對服從。”張延秀從自己身上也拿出了一塊腰牌,那是證明張延秀錦衣衛千戶身份的牌子,看著那塊千戶牌,張廖也隻能生氣地離開了。
張廖走了,張承德和小單商量了一會也離開了,看著房門被慢慢地關上,張延秀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幻想著遠方那場殺戮是否開始了,將會如何開始?!
從接到命令的第一刻起,已經一天過去了,茶攤和驛站的兄弟一直沒有傳來消息,這讓已經躲在山窩裏一天的三組兄弟多少有些抱怨,但這種抱怨很快就被平息了,三組的頭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他們三人卻共同下了命令,所有人不許交頭接耳,不許隨便發牢騷,專心等候目標的到來。如今這個任務是上頭親自交代下來的,而且主事之人身份高貴,不能有一點偏差。
又是一天過去了,驛站的兄弟終於傳來了消息,目標用著鬆江府的腰牌和幾個商人在驛站住了一夜,飯菜經過他們檢查後已經全部吃下去了,一切順利,貨物一件不少。收到這個另人振奮的消息後,埋伏了兩天的三組錦衣衛外圍組織的三個頭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隨即開始緊張地布置一切。
半天過去了,好消息再次傳來,先是探路的幾個商人在茶攤吃了午飯,喝了茶;接下來車隊也在茶攤停留了一會,他們吃的都是自己隨身帶的幹糧,但喝的卻是茶攤的茶,一切還是很順利,現在就等獵物進套了,三位頭領現在唯一緊張的就是藥效是否會準時發作,太早會打草驚蛇,太晚了弟兄們的損傷可就大了。
六個行腳商人拉著三隻毛驢慢悠悠地走在前麵,經過幾天的奔波,一直不停地趕路多少有些怨言,可這也沒辦法,誰叫你靠人家吃飯呢,不過幻想一下到達京城後會得到的獎賞,最少也會讓自己一年內不用為銀子愁了吧。六個人互相鼓勵著,隻要翻過這座山,就能走水路了,到時候就能在船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想來也沒什麼不長眼的小賊敢打他們的主意。
“頭,那六個探子過來了,是放他們過去還是把人留下。”見到獵物終於出現了,錦衣衛的人馬多少有些激動,十萬兩白銀,身份尊貴的上頭地獎勵上來大方,幹好了不僅會得到上麵的賞識,還能讓自己的錢袋鼓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轉變一下自己的身份,成為真正的錦衣衛,回京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