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三天母親,張延秀就有點受不了了,實在是太無聊了,雖然說親情可貴,可是整天那樣嘮叨著,說些無聊的事情,張延秀真的有點受不了,最後張延秀自己找了個機會,拉著老陳和小單出門,這天剛好也是被押回京城的山本龜太郎行刑的日子,山本龜太郎被押回京城後,子虛帝親自審問了山本龜太郎,沒想到山本龜太郎什麼也沒招,隻是破口大罵,震怒的子虛帝當場就判了個磔刑,也叫剮刑,老百姓通常稱之為千刀萬剮。
這下京城可熱鬧了,京城已經快五年沒執行磔刑了,這磔刑可是有講究的,古律講究的是在犯人身上剮上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可流傳至今,剮完三千六百刀讓犯人不死的手藝早已失傳,子虛朝最高的記錄是犯人被剮了八百九十三刀而亡,因此每次執行磔刑的時候,很為圍觀百姓或是富貴子弟都會在賭場下注,賭犯人到底能挨上多少刀。
因為五年沒執行過磔刑了,這次可是大撈銀子的機會,京城的大小賭場全都開了盤口,傳說中倭寇都是凶悍,不懼死亡的亡命徒,因為各大盤口都將最大上限設成了一千刀,希望這個東瀛來的倭寇能夠破記錄。
行刑的時辰就快到了,很多老百姓早早的吃完午飯,拖家帶口來到東菜市場口,人山人海地觀看行刑,根本不需要地方捕快去通告和組織,而有錢人則會在附近的酒樓或茶樓包個位置,坐下來欣賞刺激的行刑過程。在最靠近刑場的一座茶樓上,張延秀早就包下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看著樓下那人山人海,張延秀覺得很那些人真的很可笑。
“老陳、小單,你們有也去下注了嗎?”茶樓的茶並不怎麼好,雖然張延秀並不怎麼會喝茶,但是他出門的時候還是自己從家裏帶了茶出來,不過這家茶樓的小點心做得還不錯,特別是小二專門推薦的點心,張延秀吃後馬上讓小二再上一盤,然後包在油紙裏,回去讓小迷糊看看,靠小迷糊那本事,很快就能學會怎麼做了。
老陳搖了搖頭,賭這種東西老陳是絕對不沾手的,聽說老陳家的大兒子要今年要上學堂了,又是一筆銀子的支出。“少爺,我下了五十兩賭那倭寇能撐住五百刀再死,賠率一比三,小意思而已,少爺也想下注嗎?這茶樓馬上就能買?”小單的父母家底殷實,銀子賺了自己一個人花,需要女人就去妓院,日子過得簡單又逍遙。
“父親有嚴令,讓我別碰賭,賭這東西十賭九騙,騙中更是高手無數,家中的幾個閑人有賭術的高手,可沒一個不栽在別人手裏過的。比起賭來我更喜歡搶,搶來的東西最簡單了,小單你也別賭太大了,我聽潘怡婷那意思想來是準備讓人幫你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讓你這家夥早點成家了,到時候少不了用銀子。”小單一聽到這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他可不想那麼早被束縛了,逍遙日子過習慣,誰願意身上突然有根繩索。
“少爺,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潘姐姐別操這個心了,碰上意中人的時候我會告訴潘姐姐的。”張延秀不說話,對於女人的事情按照習慣張延秀是不好管的,而且小單這家夥也該收收心了,不過跟小單比起來,張承德更是個麻煩。不過這都不是如今重要的事情,如今重要的事情一個是群英樓,另一個事情就是將潘怡婷和鄭香伶娶進門,給她們倆一個正式的名分。
“少爺,開始了。”老陳為張延秀和小單空空的茶杯裏倒進了茶水,張延秀拿起茶杯站了起來,邊喝茶邊欣賞下麵的“景色”。當山本龜太郎被押出來的時候,嘴巴早就用布條堵上了,犯人在行刑之前和行刑時往往會大喊大叫或者破口大罵,辱罵皇上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另一方麵,如果犯人在行刑過程中忍受不住而咬舌自盡的話,那就是監斬官員和劊子手的失職。
時辰終於到了,正午時分監斬官員高聲朗讀出了子虛帝的聖旨,告訴眾人山本龜太郎的罪責,最後宣布行刑開始。當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很多圍觀的百姓都閉上了眼睛,但是又馬上睜開了眼睛;當第二十刀下去後,很多人發出了尖叫,場景實在是太血腥了,與張延秀站在一起觀看的富家公子很多都握不住手中的茶杯,茶杯中的茶水濺到了別人的身上。張延秀慢慢地與眾人拉開了一點距離,因為人群中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嘔吐了。可當第五十刀下去,圍觀的人群已經開始麻木了,血腥在眼前不過是日常的殺雞殺鴨而已。當第一百刀下去後,人群沸騰了,無數的賭徒高喊著“破記錄,破記錄!”希望山本龜太郎能夠撐下去,給他們帶來巨大的驚喜與財富,至於磔刑的可怕早就被人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