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在地上蹲了一會,感覺脖子好多了,可當她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她有點害怕。在她的記憶中,張延秀是一個很容易欺負的人,而且很好玩。小時候雖然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可都強忍著不哭鼻子,還不吸取教訓,每次都為太子強出頭,明知道結果還裝作不害怕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因此在軒萱告訴她張延秀在南京城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徐馨想都沒想就承諾要為軒萱好好教訓一下張延秀這個胡鬧的的混蛋,再怎麼說徐馨的師父與普渡慈航關係非淺,自己也算是半個江蘇省的武林中人,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
可當她終於碰上張延秀的時候,卻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不僅是她的武藝差了張延秀那麼一點點,還有張延秀剛才的神情,那種申請徐馨曾經在徐敬業的臉上見過,徐敬業很少生氣,在徐馨心中永遠是一個慈愛的父親,可當那神情在父親麵前出現的時候,徐馨第一次感到害怕,而徐敬業那神情出現的結果就是兩個衛所指揮使,連同手下一百三十多名將校在一天之內全掉了腦袋,徐馨想到這,又想到被剛才所受的欺負,竟然哭了起來。
看著徐馨哭泣的樣子,張延秀的頭有點疼,張家與徐家的關係極好,父親又與徐敬業在朝廷上是盟友,雖然自己與徐馨小的時候有點過節,可鬧成這個樣子回去不好交代,張延秀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群後,皺了皺眉頭,而老陳和小單趕緊驅趕人群,有幾個多嘴的家夥還被老陳扔了出去,圍觀的眾人趕緊散開。
張延秀隻能也蹲了下來,在徐馨耳邊小聲地說道:“瘋丫頭,你可是朝廷的郡主,在眾人麵前哭鼻子可不好,有什麼事到我家說去,你如果再哭的話,我可就要強行把你抱回去了。”徐馨比張延秀大一歲,可張延秀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和小迷糊一樣,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你敢,我自己會走,到了你家後你給我小心點,我一定要讓張伯伯還有張伯母好好地教訓教訓你,哼!”趁著張延秀一不注意,徐馨就是一掌打過去,還好張延秀反應快,躲了過去,不然臉上準要留下個痕跡。“瘋丫頭,你要再鬧的話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張延秀有些火了,從小徐馨就欺負他,長大了還想這樣,門都沒有!
“本來就是你的錯,是你先欺負我的,你還有理了。你如果現在馬上向本郡主道歉,本郡主說不定還會放過你一次。”徐馨擦幹臉上的眼淚,瞪著張延秀,這樣做反而讓張延秀起了厭惡之心。潘怡婷雖然會惹張延秀生氣,但潘怡婷沒有一次是無理取鬧的,而且都是站著理,因此張延秀一直讓著她。可徐馨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一個郡主竟然要為那些江湖中人出氣,這算什麼!她的嬌縱根本不能跟潘怡婷的傲骨比,張延秀幹脆不理她,上馬就要離開。
“小秀兒,你給我站住,我叫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張延秀根本就不管身後徐馨怎麼叫,氣得徐馨拿石頭扔張延秀,可那石頭卻被小單攔住了,張延秀回頭看了看徐馨,然後對小單說道:“別管她,我們回去,被她這麼一鬧,什麼心情都沒了。”說完打馬就跑,而小單和老陳隻能馬上跟了過去。
看著張延秀的遠離,徐馨就更生氣了,不過徐馨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今天碰上張延秀會這麼害怕又這麼生氣,最後她竟然又落下了眼淚,然後一跺腳,擦幹眼淚,騎上馬追了過去。隻要到了張延秀家,她馬上就要向張伯母告狀,讓張伯母幫她好好地教訓一下張延秀。這些年來,徐馨一到京城總是會到張佐的家裏陪溫佳蓉,但每次都碰不上張延秀,就算張延秀從西山密營回來後也是一樣,而因為兩人小時候的事情,溫佳蓉也不在徐馨麵前提起張延秀,潘怡婷她們也是一樣。不過溫佳蓉她們也根本不在張延秀麵前提起徐馨,直到最近張佐和徐敬業被子虛帝召見談起一件事情後,張佐才會將一張張延秀的畫像交給徐敬業,讓徐敬業交給徐馨,慢慢讓他們兩個重新認識,以前是不敢,現在卻成了不得不做。
張延秀前腳剛走進自己的房中,徐馨後腳就進了張府的大門,直接衝去後院找溫佳蓉。對於張延秀這麼早回來,潘怡婷很是奇怪,也有些擔心,因為張延秀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而每當張延秀生氣的時候,總是會有事情發生,張延秀在她們身上所發泄的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怒氣都是讓外麵的人用生命來承受,因此潘怡婷很溫柔地為張延秀按摩了一會,才問道:“少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嗎?如果不順心可以跟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