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這滿牆壁的劃痕就猶如詩人眼中最精美的詩篇,畫家眼中最美麗的畫卷,歌者耳中最動聽的音樂,這不僅僅是招式,而是生命的延續,非達到至高境界的人難以領略。
我越看越興奮,心神逐漸陶醉在其中,而在不知不覺中,我的修為境界也隨之提高,雖然提高得不多,卻為以後進步打下了基礎。
畢竟領略過這種境界,日後便有了實在的目標,修行起來自然事半功倍,不比自己在黑暗中摸索,既無目標,又看不見道路。
我如癡如醉地看著,隻感覺四肢越來越乏,似乎體內的力氣都離我而去,精神也漸漸不濟,頭暈眼花。
正當我精神恍惚之時,小虎啟動了自我保護程序,強行將我從這種癡迷的狀態中拉了出來。
我混混沌沌地躺了好大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隻感到氣虛體弱,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問了小虎才知道,我這一看就是五天五夜,如果小虎再不將我叫醒,我恐怕就會耗盡心血,到時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沒有一年半載休想恢複。
我心中暗道好險,抬頭望了一眼牆壁,心裏怯怯的。
就這麼躺在地麵上,什麼也不去想,等著體力漸漸恢複,我才扶著牆站了起來。這四麵牆雖然是絕世瑰寶,但我卻不敢再多看半眼,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就好像一個尋寶者發現了一座金山,卻隻恨自己的口袋太小,裝不了幾個金錠子。
這四麵牆上的劃痕看似死物,卻又不然,以小虎的驚人記憶能力,也無法將這四麵牆記錄到數據庫中。即便記錄了一星半點,卻又大大失去了原汁原味,難以發揮其中奧妙之處。
看來這人力所為,卻也有超級智腦難以勝任的地方。
我帶著失落離開了這裏,心中計算著時間,好等著鯈魚給我送吃的回來。
我出了門,在半圓形的通道中走著,走到這山中府邸與外界唯一連通的水洞時,忽然瞥見水洞邊觸目驚心的血跡。
我心中一震,我自然是沒有受傷的,這血跡絕不可能是我的。在這府邸中,除了我就隻剩下鯈魚了,以它強橫的生命竟然能有什麼東西會令它受傷嗎!
我大驚,體內陡然生出兩分力氣,我順著血跡跑了過去。這血跡一直延伸到鯈魚的石室外,我心中震駭:“這家夥果然受傷了,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我衝進石室中,躲在牆角的鯈魚猛地轉過頭來,凶光四射,見到是我,眼神才柔和下來,瑟縮在牆角中。
我匆匆地掃視著它的身體,發現隻是有兩條尾巴受了傷,整體倒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鯈魚一條尾巴的尾尖不知被什麼利器斬開,另一條尾巴被割破了一道手指寬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地從這兩條尾巴中流出來。
我鬆了口氣,看著它一副可憐樣,倒又有些好笑,這個不可一世的凶物,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厲害的對頭,隻是受了點無關緊要的傷就怕成這樣。
我幹脆坐了下來,灌了一口稀釋的“五行毒酒”開始運功。酒是用糧食釀造出來的,勉強也可看做是食物,再加上毒酒中蘊含著大量的暗能量,此刻正好用來幫助快速恢複體力和暗能量。
我喚出小犬狼合體,幫助我一同抗拒著強烈的毒酒。等我體力和暗能量都恢複時,我停止了行功,站了起來,肚子仍然餓得“咕咕”直叫。
鯈魚本來擠在角落裏對著一個什麼東西似乎在本能地修煉,但是看我起來後,忽然慌慌張張地將那東西藏了起來,後來幹脆一屁股坐在上麵。
我大訝,不過並沒有去追究,隻是從懷中拿出療傷的五轉丹給它敷在傷口上,直到藥力全部浸入傷口內,才算完工。弄好了這一切,我開始琢磨它屁股下麵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害怕被我看見。
鯈魚極聰明,似乎看出我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八隻眼睛躲避著我的目光。我上前一把抱住它那條沒有受傷的尾巴,把它拖了過來。
鯈魚著急地用爪子在周圍牆壁地麵不斷地抓著,試圖不被我拖走。
我把它甩到一邊,在它屁股下麵的位置是一把不起眼的半米短劍,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澤。不過我忽然發覺,在鯈魚的這間非常潮濕的石室中,它竟然連一點鐵鏽也沒有生出。
我的心髒霍地不爭氣地猛烈跳動了兩下。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黑漆漆的短劍撈在手中。我試探著將暗能量灌輸進去,一道難以想象的亮光乍然湧現出來,鯈魚忽然發出害怕的低鳴。
我轉頭望去,鯈魚已經不見了。再看手中的短劍,光芒盡皆收斂,劍呈透明,黃色的光華如水般在劍中流動。就在這如水光華中,縮小版的鯈魚正在水中上下浮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