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首次感覺到了威脅,我迫不及待地想撕下眼睛上的雪狼絲帶一看對方的廬山真麵目,不過我知道這絕不合時宜。我一邊後退,一邊變換自己的位置,竭盡所有力量,但是結果卻令我感到失望。
對方在速度和身法兩方麵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大吼一聲,“推山掌”推了出去,隻有這種拙樸的掌法才能控製住對方靈活的身法,隻是倉促之間,威力難以得到正常發揮。
對方驀地一滯,我知道自己賭對了,對方受“推山掌”影響,速度為之減慢,但是那寒氣森森的一劍已經劈了出來,我隱約聽見,空中傳來劍鳴。
我隻覺額頭一冷,眼睛便恢複了視野,柔韌的雪狼絲帶從中化為兩半,從我腦袋上飄落,被雨點砸落在地麵上。
我知道自己額頭上也有一道淺淺的劍痕,這一劍真是險之毫厘,差點我的腦袋就會和雪狼絲帶一樣,被對方切西瓜般輕易切成兩半。
一個麵貌陰鷙、身材瘦矮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柄似劍又似刀的怪兵器向我攻來。他的眼睛如同撲擊獵物的惡鷹,散發著凶狠而銳利的凶芒,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無形的暴戾之氣。
他的非刀非劍的兵器的招式非常怪異,與我所見過的所有招式都不大相同,簡潔而凶猛,兵器所攪起的狂風凝成一股鋼鐵般的凶狠氣勢和巨大的壓力,令人喘不過氣來,換作一般的高手此刻恐怕已經失去鬥誌了吧。
他悶聲不吭,隻是一對凶眸釋放著綠油油的光芒,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對手的殺念極其旺盛,這倒是符合“粉碎機”的名頭,難道對方真的是“粉碎機”?不過“粉碎機”的聲音透著儒雅之氣,似乎不應該像這樣如同豺狼般,周身充滿暴戾之氣。
在雪狼絲帶被斬落的刹那,我已經凝結出暗能量光劍迎上這無名高手的怪兵器,一時間,“叮叮當當”的劇烈撞擊聲蓋住了周圍的雨聲。一連串的交擊中,我沒有占到絲毫便宜,雖然我是倉促應敵,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個家夥的修為不比我差。
剛才與那些低一級別的好手交手還不覺得,此刻與這樣一個身法靈活到極點的高手對戰,才發覺身後的一對大翅膀實在是個累贅,尤其是這個大雨天,更使我陷入被動。
一股極激烈的笛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波從我的耳朵中直鑽進我的腦袋中,我心神驀地一震,攻出去的招式頓時走樣。對方把握住機會,兵器好似惡鷹尖利的嘴巴,凶猛地向我露出的破綻處啄來。
一連擋了他四劍,終於被他突破防禦在我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傷痕。幸好身體的表麵附著著厚厚的一層羽毛,幫我擋了一下,否則這一下就夠我受的了。
“咯咯”的嬌笑聲響了起來:“剛才不是還氣勢萬千地叫人離開嗎,怎麼這一刻自己也變成了落水狗?”
我心中遽震,沉聲道:“蛇六呢?叫你們的人一起出來吧。”
這個女人和勾結彩虹城的老鼠會設下陷阱捉我的蛇六是一夥的,她就是那天用一根骨笛試圖封印鯈魚的婆娘。那女人道:“那個東西不識好歹,竟敢違抗師命,還打傷了二師兄跑了。”
聽到蛇六的消息,我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眼下並不是追憶往昔的恰當時間,麵前這個陰狠的男人身手如此高明,也一定是蛇神哈裏獸的徒弟。那天出現的那個大漢想必也隱藏在這附近吧。
一下麵對三個與我相差無幾卻窮凶極惡的高手,我不得不慎重起來了,畢竟我還要照顧柳如是。
麵前的男人顯然並不是古人類,但是卻沒有一絲合體的跡象,應該是亞超人之流。這個家夥身法令人琢磨不透,好似要融入黑暗中的影子一般。他的怪兵器在我麵前上下翻飛,看起來輕飄飄的,卻不能予人飄逸之感,而是在招法中透露出一股狠辣決絕的凶戾之氣。
一股股勁風仿佛是鋼鐵般地攪動著,給我很大的壓力。利用招式帶動周圍的氣流給敵人壓力我同樣可做到,但是想要做到他這個程度,將氣流轉化成攻擊的一部分,精準地襲擊敵人,我卻做不到。尤其在這樣的暴雨中,氣流非常難控製。
我腦中靈光一閃,難道他是專門控製氣流的亞超人!
沒錯,他一定是風係亞超人,否則他的身法和招式不可能這麼快!他能夠控製風,自然會將風融入到自己的招式和身法中,產生更快的加速度。
麵對這樣快速的高手,唯有以靜製動,以慢製快。
暗能量在我體內不斷地醞釀著,順著經脈一直來到手臂。我尋找到一個機會,用光劍格擋住對方的非刀非劍的怪兵器,暗能量噴湧而出,向著對手撞去,他靈動的身法果然受到壓製,向一旁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