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將這些東西捧起時卻覺得不對,它們和我穿在身上的重量服竟然是同一種東西。我微微掂量了一下,一隻護臂竟有五十斤重,一隻護腿有一百斤重,一條腰帶也有一百五十斤,所有加在一起,拋去我身上重量服的重量不算,我又增添了四百五十斤的重量。
校長道:“去了你的重量服,換上這個。”
在校長嚴厲的目光下,我隻好把這些行頭分別套在四肢,束在腰間。穿上這些東西,我頓時有身負泰山之感,沉重的壓力幾乎令我癱倒在地上,就是連揮一下手也覺得困難,更遑論四個小時內攀上荊棘四生的高山還要再下來了。
校長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淡淡地道:“運‘盤龍功法’抵禦重量。”
我依言運起“盤龍功法”,四肢百骸的星星點點的暗能量都仿佛受到吸引般往四肢和腰間集中,彙聚成一條條“盤龍勁”助我抵抗著四肢和腰間的重力,我頓時感到輕鬆許多。
周身一圈圈白光纏繞,若有若無地在我體表隱現。這也正是我力量不夠成熟的體現,無法熟練駕禦體內的暗能量,以至於我在駕禦它們抵抗外力時,無法照顧到細節的部分,令部分暗能量泄出體外。
雖然有暗能量幫我抵擋身體的負重,但是我仍能感覺到四肢和腰間的重量籠罩在身上,隻要我的暗能量一減弱,馬上就會壓下來。
我回頭望了校長一眼,他點了點頭,我便倏地縱身躍起,雙手向前一探,想要抓住麵前不足一米遠的凸出的石尖。由於是雙手首次單獨負重,兩手向前伸出時,卻失去了平時的準頭。
我的指尖堪堪從石尖上劃過,蹭開一條裂口,鮮血當即擠了出來,我隨著擠出指尖的血滴向下墜落。我心中大驚,失手這種事隻有在我剛開始學習運用暗能量的時候才會出現。
“無法熟練地控製力道,控製你體內龐大的暗能量,你便無法突破自己的速度,令你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校長的聲音如悶雷般滾滾而來,與此同時,我腳下一股力量湧來,把我向上卷起。
我借著校長的助力,一把抓住石尖,腳下一蹬,也踏在了實處,猛一用力,身體如鷂子般“嗖”地向上躍起。雙手也猛地向前一抓,凶猛的力量令我半隻手都陷入了土石之中。
我費盡力氣再將手抽回,手足並用地模仿山澗猿猴的動作一寸寸地向上爬去,這樣雖然難看也慢了許多,但畢竟沒有墜下崖去的危險。何況身體負重後,我便無法對外界有正確清晰的感應,使出的力量不是大便是小。
隻有等我漸漸適應了這種強度的重量,我才能恰如其分地分配體內的力量,以達到隨心所欲般的熟練。
腦海中想著校長規定的時間限製,我不得不快速地向上爬去,但失手、失足卻屢有發生,滿頭滿臉都落滿了黃土,雙手與身體的表麵都被山石、荊棘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幾次失手險些落下崖去後,我便學乖了,不再一味貪求速度,而是放慢速度,小心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這樣雖然看似慢了一些,但失誤很少,比起剛才幾步便一次失誤的情況來看,也慢不了多少。
校長在山下一直仰頭追望著我,事實上他自己也在擔心我會從崖上墜落,畢竟這種程度的訓練對我來說太早也太艱苦了一些。直到我主動放慢速度,老老實實地一步步向上攀爬才放下心來,他的眼神中也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不知爬了多久,隻感到腹中饑餓,且口幹舌燥,仰頭望上去驚訝地發現卻隻爬了不到一半的高度,而太陽也早已豎在高空正中,此時已是晌午的時間了。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心中哀歎想要趕回去吃午飯已經是做夢了,還不知道以現在這個速度能不能在太陽下山前趕回去吃上晚飯。
肚中鳴叫不已,隻能隨手在山崖兩邊采摘一些從山崖石縫中生長出來的野果充饑。好在野果雖然沒有學校的食物美味,卻也酸甜味甘,又富有水分,一能解渴,二能充饑,倒也勉強填飽了肚子。
在陡峭的山壁上總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樹木生機盎然地生長著,在我眼前不遠的地方有這麼一株鬆樹,根係有力地紮進山石峭壁中,斜斜地向外生長著,舒展自己的肢體。
在這個人跡罕至、偶有飛鳥落下的地方,這株鬆樹享受著山風雨露,吸收著日月光華逐漸壯大,枝繁葉茂。
因為它的根係複雜,主幹結實,又有許多的旁支逸出,正好可做我的歇腳之地。我幾下躥了過去,舒服地在一根樹杈上坐了下來,背靠著主幹,直感覺全身上下都得到了一種放鬆。
鬆樹正值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刻,因此枝大葉茂,在我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傘蓋,正替我遮擋了驕陽,令我得以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