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歐笠的角鬥士用略帶著興奮的殘忍目光向我掃來,見到我時,眼神陡然一亮,低沉地道:“高級寵獸戰士,沒想到我歐笠竟然有喝到高級寵獸戰士滾燙鮮血的幸運。”
在我還在思考他這句話的含義時,貴賓席上鬼佬身邊的一人大聲喊道:“開始吧,沒有規則,沒有時間限製,以一方死亡或者認輸結束。”
牙木和侃侃而談,將他那一套辨認對方寵獸的法門毫不吝嗇地傾囊相授。說實話這是一套很特別也很實用的功法。
在新人類中,每個寵獸戰士擁有什麼寵獸其實是件比較隱秘的事情,除了個別知名的強大的寵獸戰士,每個人都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自己擁有幾隻寵獸,擁有什麼類型的寵獸。保持神秘感也許會在戰鬥中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起到奇兵之效。別小看這不起眼的作用,高手對戰,盡管隻是一點點微弱的優勢就可以奠定勝局。
他的這套功法非常細致,更像是一種古老的相術,甚至包括觀察對方的每一個眼神、呼吸的大小頻率、皮膚細微的色澤變化、五官的位置等,令我感到這小小的辨別對方寵獸的“旁門左道”也充滿博大精深。
牙木和說得非常有趣,邊說邊舉例子進行驗證,令我能夠有更充沛和實在的認知。我正聽得入神,牙木和突然停住了,我意猶未盡地正要催他繼續說下去,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心神一震突然想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片刻後,鬼佬陰森森的聲音在牢外不疾不徐地響起:“期限已到,你考慮得如何了?是走死路,還是乖乖地做一個為我賺錢的角鬥士?”
本來我已經準備好要做他的角鬥士,可是一聽到他一副居高臨下、執掌人生死的語氣,我便心中有氣。若非被他偷襲,他未必是我對手,現在居然以施舍的口氣和我說話,我冷哼一聲就要出言拒絕他。牙木和忽然搶先一步道:“他願意做大人的角鬥士,一切聽從大人的安排。”
牢外的鬼佬發出驚愕的聲音,他肯定是料想不到牙木和會代我說話,但馬上陰陰地笑道:“有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你們卻修得在同一間死牢,哈哈,難兄難弟,倒也算是一種緣分。”
我聽他出言諷刺,忍不住想要衝到牢門前反唇相譏,卻突然被牙木和一把抓住,同時嘴也被他散發著臭味的幹枯的手掌給捂住。
牙木和雖然幹瘦,但卻十分有力,我忽然詫異,他為什麼還能自由運用暗能量,難道鬼佬把他送進死牢時沒有給他下禁製?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卻猜不出牙木和為什麼能夠活動自如。
鬼佬冷笑兩聲道:“想做我的角鬥士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小子,明天早上我會給你安排一場比試,如果你通過不了就隻有死路一條。為了明天你能有精彩的表現,今天就給你多加一餐,吃飽了才有力氣。”
牙木和諂媚地道:“謝謝鬼佬大人,謝謝鬼佬大人的慷慨。”
鬼佬理也沒理,轉身離開了死牢,腳步聲漸行漸遠。
片刻後,牙木和才放開我。我喝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你不讓他給我解開禁製,我怎麼和別人打,難道光憑這一身蠻力嗎?”
無視我的暴跳如雷,牙木和慢條斯理地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嗎?想讓他解除對你的禁製,簡直是癡心妄想。倘若解開你的禁製,讓你逃走了,你再帶著你的師兄、師弟、師傅等高手回來找他算賬,他難道不怕嗎?所以別妄想他會給你解開禁製。”我正要分辯,忽然牢門的小窗口打開,有人送來了之前鬼佬答應的比平常多一份的食物。
牙木和行如鬼魅般飄過去接住食物,邊吃邊道:“吃飽了好幹活。”
牢房中一片寂靜,隻有牙木和吧唧有聲的吃東西的聲音。我忽然感到他實在是對我不錯的,如果剛剛沒有他攔住我,鬼佬憤怒之下,我恐怕也難逃一死。我心中對這個偷卵賊生出一絲感激之心,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善良的偷卵賊?
可是就算他對我是有圖謀的,他又想圖謀我什麼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牙木和已經吃完了他今天的第二餐,興致高昂地將餐具扔在一邊,飄到我身邊,蓄意壓低聲音興奮地道:“放心吧,你這麼好的玩具是他賺大錢的工具,他怎麼會一下把你弄死?他明天定會找一個實力與現在的你相差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