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槍揮舞出的光影連接在一起,仿佛漫天的雪花籠罩在我頭頂。
我仿佛被千萬朵飄舞飛揚的晶瑩剔透的雪花所包圍,我盡展所學,阻擋著雪花落下,因為雪花落下的一刻,就是我失敗的一刻。
驀地在雪花中出現了一朵最大、最美的雪花,六片湛藍的花瓣釋放著璀璨的迷人光芒,這才是白木的殺招。
當歐笠成功地以他詭異的異能突破對手的防禦,尖細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噬在對手的喉嚨處時,角鬥結束了。
歐笠痛吸對手鮮血時,四周圍觀的觀眾們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富商,都沸騰起來,狀若瘋狂地吼叫著,似乎跟著歐笠一樣進入癲狂的狀態,再不約束自己心中平時小心翼翼收斂在最深處的陰暗麵。
場麵異常火爆,每一個人都大聲宣泄著。歐笠心滿意足地放下對手時,那個倒黴的家夥已經被吸成了人幹。歐笠得意地向著四麵的觀眾如同野獸般吼叫著,引來觀眾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嘯聲。
當鬼佬宣布我上場時,觀眾席上安靜下來,歐笠也停止了吼叫。他轉身離開前,血紅的眼眸若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似乎在向我示威。
我冷冷地與他目光對視,絲毫不退讓,心中暗道,歐笠和他的對手似乎都未被禁製住力量,為什麼惟獨我的暗能量被禁製住?若非如此,這個臭蟲一樣的家夥,豈有機會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歐笠見我毫不膽怯地與他對視,不由得露出吃驚的神色。在他的記憶中,被他吸過血的對手,即便活了下來,再見到他時也都心膽俱寒,哪有人還敢與他對視?
他隨即向我露出嘴中尖細的獠牙,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轉身離開。
鐵柵打開,兩個大漢將我押往角鬥場中央,接著解開鎖在我身上的沉重的鐵鐐。事實上有過穿重量服爬山半個月的經曆,這點重量的鐵鐐並沒讓我感到有絲毫負擔。
我瞥了眼歐笠離開的方向,若是有和這絕世凶人再次對戰的機會,即便我暗能量尚未恢複,我也要讓他嚐嚐我新領悟來的駕禦平衡的力量。這種以吸血為樂、殺人如麻的惡人,我再和他見麵定要打斷他仗以為惡的吸血獠牙。
這幾天我每日裏都沉浸在對如何駕禦平衡這一問題的思索中,而且又有牙木和不時地點撥,我對這種全新的力量已經有所領悟了。
而且在死牢那種漆黑的地方,眼不能見物,全靠耳朵的聽覺和感官的觸覺,這令我對力量的領悟有了更深層次的見解。倘若我一直擁有雄厚的暗能量,注意力隻會放在強大的暗能量上,而不會去注意力量的運行法則,恰恰這些看似簡單的細節,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力量。
這是否也算是我的一種機緣呢?
在正餐前麵的兩場比賽已經將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我的出現,頓時使觀眾席上發出了野獸般的呼喊聲。站在這裏直接麵對幾萬人的聲波,真的猶如置身怒海狂濤之中,隻不過現在我承受的聲浪是無形的。
掂了掂手中的兩個大漢按照要求給我配備的武器,是一把模樣普通的鐵劍,重量尚可。隻不過這種冷兵器已經被拋棄有一個世紀了,沒想到此刻還能用得上這個。冷兵器之所以被拋棄有好多原因,最重要的有兩個:一是冷兵器無法對新人類的身體造成嚴重的傷害,更不要說對聯邦政府開發出來的超級智能機械戰士了;二是冷兵器無法承載我們貫注在其中的更多的暗能量。
因此陸續誕生了一些冷兵器的替代品。尤其在暗能量光劍發明後,無論威力、還是持久力都差了很多的冷兵器更是被人們拋至腦後。
在我關注手中鐵劍的時候,四周湧來的聲浪反倒被我忽略了,心情意外地漸漸恢複平靜。
突然一陣更熱烈的歡呼聲瞬間暴響至巔峰。我驚訝地望去,一個上身赤裸的豪壯大漢正從另一邊的鐵柵後走出,向場中央步步走來。
我一看之下,差點把這幾天建立起來的信心都喪失掉。
眼前的豪漢身材魁梧,寬肩窄腰,赤裸的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肌肉虯結,仿佛鋼筋水泥澆築,一塊塊向上賁起。行走時,步履穩定,淵停嶽峙,仿佛是一座大山在移動,但絕不會給人蠢重之感。絕世凶人歐笠和這個不知名的豪漢相比,頂多隻能算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我一眼望去便看出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我恢複全盛時期的暗能量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換李秋雨來與他對戰,也未必能穩贏。麵對這樣的豪勇之人,怎能不讓我驚駭?
就在我心生驚駭之時,鬼佬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壓住全場瘋狂的叫喊聲,介紹了此人的來曆。站在我麵前看似天生豪勇之人名叫白木,有“泰山”之稱,自從十五年前進入角鬥場以來從無敗績,是個遇鬼斬鬼、遇神殺神的狠角色,也是當今角鬥界首屈一指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