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在一旁顫抖著說:“剛上車時奴婢就見小姐臉色不對,後來沒過多久小姐就昏倒在榻上,奴婢以為小姐是生病了結果……結果發現小姐的身體都是冰的……奴婢……奴婢……”說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此刻雅嵐圖什麼也聽不進去,滿心滿眼是蘭君閉著眼躺在那裏的樣子。他極其緊張地抱起了她,然後瘋也似的朝深宮奔去,完全不顧一路上見了他就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侍衛和宮侍。
他赤紅著眼,一腳踢開深宮的大門,對著空曠的大殿大喊:“蕭子墨,快給我出來!”聲音裏透著強烈的不安和恐懼……
幾步衝進蕭子墨等待的小屋,撞開了聞聲正要出來的人。
“快……快把金盞之王拿過來。”回頭看見蕭子墨疲憊的眼睛,這才想起他這兩日精神不是很好,於是話也不再說起身又跑向隔壁的冰室。
從雅嵐圖抱著蘭君進來的那一刻,蕭子墨就已經聞到了獨屬於蘭君的氣味。心裏猛地一沉,莫非她出了什麼事?
加快腳步走到石床邊,顫顫著伸出手摸去,精致的眉眼,然後是小巧挺直的鼻梁,接著是緊抿的唇,這張臉的每一處,無一不是在心裏描繪了千遍萬遍,可是此時竟冰冷得不似活人。
順著她的肩滑下摸到手腕處,脈息若有若無,如同一個重傷難愈的人隨時都將停止最後一絲呼吸。
蕭子墨抓著蘭君的手把她拉起來抱在了懷裏,用盡力氣緊緊地抱著,仿佛這樣就能讓她恢複體溫。
雅嵐圖捧著金盞之王匆匆闖了進來,不去理會早已凍得失去了知覺的雙手,他對蕭子墨說:“金盞之王來了,快開始吧。”……
*
悠悠轉醒,已是日上三竿。蘭君睜眼環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伺候她的丫頭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動了動身子,軟弱無力,沒有感覺到徹寒的冷,卻從心肺中冒出源源不斷的溫暖,彙貫全身。
她慢慢掙紮著,用一隻手撐住床,想要坐起來,結果扯住了散在床上的一角雲帳,而雲帳本就網著一邊小凳上的白瓷杯,這樣一來,瓷杯就被帶著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