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陳來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騎馬前進,感覺身邊的空氣越來越冷,摟緊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
到下午的時候,天空又開始下雨,覺得天氣更是越來越冷了。
森林的樹葉好像在刹那間全部變黃,大片大片的,在他的腳下鋪展開來,一眼看不到邊,在雨蒙蒙的天氣裏更顯單調和淒涼。
想到孩子身上應該添些棉衣,想到那些殺手都是不會照顧孩子的粗人,他心中又開始忐忑不安,同時心目中的那份恨又增加了幾分。
走著瞧吧,我的孩子受了罪,我就拐你全家!
一下雨,路就滑,雖說坐騎非常溫順,但是走起路來卻是非常緩慢,尤其是走到陡峭的山道上,更是顯得艱難。陳來不得不下來牽著馬匹往前走。等著走過這段崎嶇不平的山路,再駕馬而走。
可是過了這段山道,大雨卻越下越大,伴隨著一聲聲驚天動地的雷電聲,大雨又變成了暴雨。陳來走在雨中,就感覺走在瀑布下麵,那是寸步難行。
想著需要先找個安身之處,陳來牽著馬匹走下山道,走向密林深處,走了一裏,在山腳下看到一塊巨石上寫著“黃嶺山”三個大字。
潘郎跟陳來提到過黃嶺山,說那個黃老怪就在黃嶺山一帶,陳來心忖道:難道我真的跟那個黃老怪有緣?
走進山中,在一處山穀地帶找到一個山洞,他牽著馬走進裏麵。山洞的麵積不小,顯得空蕩蕩的。他把馬匹栓到裏麵,才摘去頭上的鬥篷,拍拍上麵的水放在一塊石頭上,又把外衣脫了,搭在石頭上。
大雨滂沱。無休無止的大雨一直在下,像是有無數個人在天上用水盆往下麵倒水。
隨著傾盆大雨呼呼地下著,山洞前一會兒就形成了水坑。
陳來站在洞口前,愁眉苦臉地觀察著雨水,不時地伸出右手揉一下耳垂。想到殺手們也會停下來避雨,他心中又感到寬慰一些。
唔……
唔……
突然,從山洞的東邊傳來一陣嗚咽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動物在求救,又像是嬰兒在哭泣。
現在陳來對嬰兒一類哭聲最為敏感,一聽,揉了揉耳垂,往山洞邊站了站,朝著東邊的方向張望,可是雨簾阻擋了他的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接著又是幾聲唔唔聲。
“有人嗎?”陳來大聲詢問。
唔……
唔……
東邊傳來回應聲,並且聲音比著剛才高了一些。
聽出是狼犬發出的聲音,陳來頓時想起潘郎的兩條又凶猛又溫順的狼犬來,走到鬥篷邊又拍了拍上麵的水戴在頭上。披上外衣後順手又拔出腰刀。
來到洞口,他再一次張望,除了看到急促而下的雨簾,仍是什麼也看不到,隻聽到狼犬發出的越來越痛苦的聲音。
想到狼犬可能是受傷了,在雨中一直淋著一定很痛苦,陳來歎口氣走出山洞,淌著水,走向東邊的樹林。
樹林的地上滿是淺黃色的積水,走在裏麵踩著鬆軟的樹葉,一深一淺的,很不好走。再加上夜幕正在降臨,陳來走得很小心,一直走了十幾丈遠,還沒有看到狼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