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從暴雨中殺來!
三個女子都放下手裏的食物,站起來。鄭鐵惠和鄭瑩瑩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吳婷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陳來衝細紅蛇擺擺手,用餐巾布擦擦嘴巴,端起旁邊的漱口水又漱漱口,接著從懷裏拿出一小包的黑色口罩來。這些口罩都是濕乎乎的,有股子藥味兒,像是被藥草浸泡過。他要求吳婷每個人發一個,同敵人交手之前都要戴上。
然後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打開門,他站住了,側了一下脖子,“他們是從南邊來的,吳婷帶著夫人和點瑩一定要往東南方向去,尋找那裏的沼澤地。”
大雨突然無征兆地停了。世界變得死一樣的寧靜。
嗨,天晴了老子就會怕嗎?陳來背上砍刀和霸雲弓,踩著水麵往前疾馳,飛出院子,一頭紮進水霧中,飛向南邊的紫竹林……
……
紫竹林外的樹林上都是黑壓壓的,像是落滿了烏鴉。天空中,還有著數不盡的黑影在往樹梢上和樹枝上飄落,隻把整個紫竹林圍了一圈。
後麵的黑影還在飄落,有的落在地麵的積水上,有的落在巨石上,有的落在草叢上。都在尋找著落轎的位置。
接著,他們都一動不動,都像是在等候著什麼。
早晨的太陽出來了,照射著大地,驅散著水霧。
黑影還在無聲無息地飄落。陽光下,大片大片的綠色樹林被這些黑影染黑了。
麻雀、貓頭鷹、蒼鷹、黑喉鷹,一切飛禽一起飛出森林。撲撲楞楞,嘰嘰喳喳,噝噝呱呱,什麼聲音都有,都伸著頭振翅高飛,像是要來一次不要命的遷徙。
兔子、梅花鹿、豹子、長頸鹿,一切野獸都是四處奔逃。一頭撞死在巨石上、被大野獸踩死的,不計其數。
陽光越來越毒,射得空氣中的霧氣越來越薄,最後什麼都沒有了。森林裏變得十分明快,一切都顯得纖毫畢現。
在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黑影中,隻有三個人高高地站在一塊紅色的巨石上,顯得桀驁不群。這三個人都是女人。
她們都垂著雙手麵朝北方,望向紫竹林裏院子的方向。一個在前,兩個在後。
最東邊的一位,頭上是擰旋式發髻,身穿黑衣,腰掛黑雲山令牌,黑靴的頭部彎翹著,上麵點綴著五顆黑珠。兩道紅眉揚到額頭上。此人來自黑雲山,是黑刑堂的統領黑青羊。她率領的四千名弟子都是來自黑雲山上。
最西邊的一位,頭上是盤疊式發髻,身穿暗紅套裝,腰掛百旗京令牌。臉色黝黑。此人是百旗京的捕快頭目,有著一個和她的臉麵相反的名字,白靜。她率領的一千多名捕快都是來自百旗京。
中間的一位,也是稍稍站在前麵的一位,頭上帶著一個黑色頭盔,像是一個黑籮筐扣在了頭上,隻是這個頭盔是四方形的,像是用窄窄的鐵皮編織城的,做工精致,額頭上方繡著黑色菊花,戴在頭上後隻露著兩個明瑩瑩的但是冰冷的眼睛。這頭盔和她的黑色長身完全搭配在一起,顯得緊湊、黑暗、陰冷、令人不可捉摸又心生畏懼。此人是這次參加行動的鐵紫門的統領於荷紅。她帶來了一千名鐵紫門弟子。
她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大統領,於荷紅。
她們都靜靜地站在陽光中,一動不動,一直在等候著什麼。
森林在透明的空氣中像是靜止了。
不一時,一個戴著頭盔的弟子從樹梢上飛來,顯然是鐵紫門弟子!他落到巨石上,跪拜在於荷紅的麵前,“報統領大人,所有弟子都已經安插完畢!等統領指示!”
於荷紅伸出左臂,像交警似的往左邊一揮。
那弟子飛身而起,向西邊飛去。
不一時,又一個戴著頭盔的弟子從樹梢上飛來,落到巨石上,跪拜在於荷紅的麵前,“報統領大人,鄭鐵惠和鄭瑩瑩在吳婷等人的保護下正在紫竹林的院子中!”
於荷紅再次揮手。那弟子一飛而去。
不一時,第三個戴著頭盔的弟子從樹梢上飛來,落到巨石上,跪拜在於荷紅的麵前,“報統領大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哨衛!”
於荷紅再次揮手,不過這一次是對著那個弟子揮出的手掌。一道像刀片一樣薄的雲氣向那弟子飛去。
嚓!
整個人被擊落到巨石下。落到下麵的水坑裏時,身子從頭到肚子已經被劈為兩半!頭盔斬為兩半,腦袋開了花,肚子裏的內髒、腸子等物也被分開,水坑裏的水頓時被鮮血染紅。水坑裏的吸血的小蟲子紛紛撲上,吸食起來;那些小蟲子都像螃蟹一樣,不過是綠色的,吃起血肉來哧哧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