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下麵吵鬧的果然是桑布,秦亦下樓便見她滿頭滿身的髒亂,蛋清蛋黃粘著地糊在身上,頭發早已經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衣服上還掛著幾片淩亂的菜葉。
秦亦皺眉不已,這千邁看起來是個挺會處事之人,怎麼也不知道給清理一下再領來。卻不知道其實她是錯怪了千邁,並不是他不想給弄的幹淨齊整的送來,主要是這桑布根本不許人近身,最後無奈隻好就這麼硬著頭皮送來。
秦亦站在樓梯上輕哼一聲,樓下除了桑布以外的眾人全都俯身行禮,她見那少女還是倔強地昂著頭,站在廳中怒視著自己,心裏倒是多了幾分欣賞和疼惜,但是麵上卻還是沉如水,因為她明白這樣的性格,放在這樣的社會,憑她這樣的身份,隻會給她帶來災難而不是幸運。
想到這裏,便不再看她,隻吩咐身邊的下人:“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打暈了找人給她梳洗幹淨,再捆了送我房裏。”
桑布一聽,自己居然出了狼窩又入虎口,大急喊道:“你敢……”
原本她就鬧得眾人狼狽不堪,隻不過礙著是秦亦想要的人,這才沒人敢太過放肆,此時聽到秦亦發話,桑布的怒喝剛開口就被禁衛朝著後頸一記手刀敲暈,身子一軟便委頓在地,自有幾名侍女上前抬走她去清理梳洗。
秦亦直到這時才有空上樓去見尉遲晞,一進屋便看見他已經換了玉色常服,斜倚在塌上看書。衣服的素白襯得臉色多了些許紅潤,見她進屋便把目光從書上挪開笑問:“聽說你撿了個臭烘烘的小野貓回來。”
一聽這話,秦亦也撐不住笑了,一想尉遲晞形容的倒還真是貼切,更是笑得止不住。去看了屋角盆子內的冰,這才走到塌前不經心地說:“十幾歲的小姑娘,被五十多歲的人強買去做妾,自己不肯就被人誣賴了拿去祭天,我也不過是看不過去眼,這才強出了次頭。”她故意把事情說得含糊,沒提那下蠱之類的事情,怕引起尉遲晞的反感,然後掏出賣身契呈給尉遲晞。
“恩,不打緊的,你要下的人,你便收在身邊使喚吧,你給我送來過來個野貓,我害怕被撓了咬了的。”尉遲晞不在意地揮揮手,他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對這種買妾或是什麼的行為覺得正常無比,不過是拿秦亦打趣才多問了兩句,至於到底如何安置這人,他是半分都不放在心上的。
秦亦見這樣,便也按下此事不提,陪著尉遲晞用了晚膳,又輸了他幾盤棋,見他困倦了睡下這才自己回房。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叫人送桑布到屋裏的是忘了個一幹二淨,吩咐人給自己燒水準備洗澡。進屋後便忙不迭地脫掉身上悶熱的衣物,隻穿著貼身的褲褂到床頭去摸幹淨衣物。卻摸到一個柔軟溫熱的身軀,還沒等大腦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床帳內傳出稚嫩的怒喝:“色狼!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