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見鄭軒站在那裏直愣愣的發呆,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喂,想什麼呢?你不是說要去參加奠基儀式嗎?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遲到了。”
鄭軒這才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那我就先過去了,如果有什麼事電話聯係。也許,你真的是我鄭家的貴人!”
陸濤認真的說道:“是不是貴人我不知道,但我隻想讓自己身邊的人都過的更好,更幸福。我這半生,經曆了太多生離死別,看的多了,也就看的淡了。”
鄭軒想想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還有失蹤已久的鄭剛,眼神一黯,默默的離開。
陸濤難得的有一些自由時間,想起很久沒有去看戰友的家人了,於是便開車買了一些水果和禮盒,大包小包的裝了小半車,直接開到了廣華公寓。
到不是陸濤心性冷血,而是當年一個班七個人,最後竟然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雖然現在自己條件好一些,把曾經戰友的家人全都接到廣華公寓裏生活、照顧,但那份愧疚和難過,卻是一刻也不曾減少。所以他在心裏,還是很害怕見到那些慈祥、偉大的老人。
廣華公寓一號樓二樓,一共有六戶。這些人,就是自己戰友的家人。陸濤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剛走上來,就聽到一個潑辣的女人在那裏大聲叫嚷。
“你個老不死的,天天撿一堆破爛回來到處塞。我們這裏可是廣華公寓!整個江北市,你能找出比這裏條件好的嗎?
有福不會享,抱著那一堆破爛有什麼用?堆一屋子,還不夠老娘吃頓飯的呢!害的老娘總是挨批!
我可告訴你,趁早把你那些破爛全都給我扔了!如果再讓我看到,別怪我不客氣,直接把你哄出去!”
一個老人低卑的聲音解釋道:“閨女,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想自己能掙點錢嘛!雖然這裏條件不錯,可我還有一個小女兒正在上學,家裏那點錢,根本不夠呀!”
二樓已經圍了很多人,陸濤也站在人群後麵,一眼就認出被罵的正是小豬的父親。
老人穿著破舊的老棉襖,補了一層又一層的補丁,早就難以抵禦江北刺骨的寒風。此時在那裏低聲下氣的向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說好話。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朱老頭,我可告訴你,這棟樓我說了算!明天要是再讓我看到那些破爛,你直接給我收拾東西滾蛋!”中年婦女不依不饒的說道。
同在二樓住的幾家,平時聊天原時候知道原來大家的兒子曾經是戰友,平時都會相互照顧。
看到朱老漢被人這麼辱罵,全都忍無可忍,小刀的父親站在朱老漢的身邊說道:“黃鈴,你憑什麼讓我們搬?你不過就是一個樓管員,有這麼大權力嗎?”
其它幾家人也全都附和的說道:“就是!我們住進來也不是你讓的,要是你家的地方,請我們來,我們還不來呢!”
黃鈴看著他們冷笑道:“怎麼著?還反了你們了?我是樓管員,可我哥是區委主任!我就不信你們以後不辦什麼事!別說這家廣華公寓了,整個樂平區,都是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