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水中暗殺(1 / 2)

江麵乘風,淙淙流水仿似潑銀般,粼光閃動,水流汨汨流淌,江水幽靜秀美,像微微拂動的絲綢,水天極目處,凝成一種透明的薄霧。

波紋蜿蜒依依,浪濤淺撲。

平靜流緩的水麵,波光粼粼,江麵涓涓,刹那間,像極了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西鑰瑤謔的站了起來,半眯的眸子靜靜凝望著窗外看似平靜流緩的江水,薄唇微抿。

“怎麼了?”

見好端端坐著的人猛地紮起,唐小柏疑惑探頭問道。

天簾愈發昏沉低壓,邊際遠遠的傳來幾聲壓抑悶雷聲鼓,與江麵的平靜緩淌劃開了兩片鮮明的比照,驀地,灰沉的天幕中一道閃電刹那而過,劃過一抹極亮的幽光,伴著悶悶轟的一聲,原本平靜無波的江麵劈裏啪啦墜滿雨點傾盆打落聲響,夾雜著緊隨而至的幾聲悶雷,一場春雨驟然籠罩了整片比漯江。

霏霏綿雨,宛如一重雲疊煙霧,頃刻籠罩了大片比漯江。

“你們水性如何?”

西鑰瑤遙遙佇望著窗外雨點濺起的圈圈水花,幽幽問了句。

呃?

唐小柏幾人頭上冒出一個又一個問號。

唯有隻說一句話的顏亭風和景相闌斂了神沉默看向了雨簾密密傾下的江麵,漆黑的眼眸霎那間沉不見底。

倏地,一股陰寒的風夾著細雨陡然刮入,啪啪啪,兩邊雕花窗柩被吹得搖搖曳曳,空氣間渾然多了股莫名的深寒,船內仿佛一瞬間陷入了讓人發寒的抑壓中。

唐小柏幾人終於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若前一刻還是暴風雨的前夕,那麼,此刻的空氣已經有股不言而喻的危險四處竄逸。

嘣!嘣!嘣!

接二連三的破水而出聲響驟然在百畫舸四周如水花般炸開,撒灑一片雨霧重簾。

假若剛剛還是彌漫潛在的危險,那,這一秒,是實質性的殺氣。

船舸輕晃,江水湍流漸漸急了。

他們被包圍了。

南慕世家經商重利更重名,水上南慕的佳名絕不是淺薄吹捧,南慕商航的一等船舸是出了名的平穩快,且船上必有數名武者守衛,皆因能踏上南慕商航一等舸的商客,身份盡是非富則貴,不容有失。

然,這些人的深寒殺氣早已籠罩了百畫舸每個角落,但,卻無一人前來,船上的人心神不由微微一沉。

這境況,隻有三種可能。

一,船上的船工守衛早已被人收買。

二,他們已經被殺了或是被下藥了。

三,這些殺手與南慕世家有關。

但心思清明的幾人卻不消一秒便撇除了第一和第三種可能。

南慕船行精心培養出來的人,豈會那麼容易被人收買,這可能性十分的低。

南慕世家乃百年家族,底蘊深厚,並不輸太淵各大名家,甚至其聲名還要耀眼幾分,更何況,就算要殺人,南慕家的人也不至於如此愚蠢,選中本家的船行。

所以,船上的其他人應是被人暗中下了藥。

掃了眼視線範圍內的殺手,西鑰瑤微微眯起清眸,適才這些人自江中破水而出,身上渾身濕透,不知是江水還是雨水,臉上皆帶著一個凶惡鬼麵,隻露出一雙雙看不出深淺的眼睛,如吸入的漩渦般,深不見底。

僅從那一雙雙眼珠子,便窺得,那無盡沉寂的殺氣。

不知曾經抹殺過多少性命的鋒刃一滴一滴的水珠浸濕了漆紅的甲板,仿似是染了血的水,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蝕魂寒骨,竄入心頭,驀然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