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燭光散發的溫暖,也驅散不了,墨君彥眼中望不見底的哀傷,隻有在無人的黑夜,他才敢釋放渾身的悲痛。
白天的放浪不羈隻是為了隱藏心底最刺骨的疼痛,整整一年了,但是隻要一想起母妃死在曾經最愛人的手中,心底的痛似乎要把他吞滅。
他做夢也想不到,她曾經視如珍寶的人,竟能如此心狠手辣,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悲憤,手一揮,他眼前的桌椅,就已四分五裂。
墨君彥頹廢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望著空空如也的地方,滿眼悲戚憤怒的說道:“曼千柔,你到底在哪裏,你怎麼能如此殘忍,為了你我與武林為敵,為了與你成親,給你完好的名分,我不惜與母妃決烈,我眾叛親離,得到到底是什麼,是你無情的嘲諷,我可笑的真心,還是最後母妃的慘死。”
話落,墨君彥已滿眼淚水,他的心太痛了,痛到連眼淚都是疼痛的。
已為鬼的曼千柔,望著坐在地上太過悲傷的墨君彥,她伸手想擦幹他眼角不停滴落的淚珠時,卻發現她的手早卻已穿透了他的臉,原來他早已是她這輩子再也無法觸到的情與愛。
“對不起,彥郎。”曼千柔痛入心魂道,墨君彥是他現在無法觸摸到的人,但他的悲傷卻千倍百倍的注入她的魂魄內。
不知過了多久,墨君彥突然站了起來,跑到書架上,用力一揮,架頂上的一副畫卷就飄然而至。
他顫抖的打開畫卷,一張美人圖就映入他眼簾,淡淡的柳葉眉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傾城魅惑的容顏,無不散發著致命的柔情,這是一張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容顏,卻也是一張他恨之入骨的容顏。
當他伸手想毀了這副畫卷時,卻發現停在半空的手,已開始顫抖,怎麼也無法狠下心把手中的畫卷撕碎,他滿眼悲傷的望著手中的畫卷,喃喃的低語道:“我恨你,可是我更恨自己,若心不動,不愛,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你這女魔頭,我更不應該相信你,會為了我而永世不再使用‘梅花針’,我真是可笑可悲。”
曼千柔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望著她摯愛的彥郎,若時間能倒流,她定不會如此傻,她定會選擇他生死與共,而不是為救他,狠心傷他,棄他而去。
睡足的木清婉,望了望被陽光灑遍的屋內,迅速的爬了起來,穿戴整齊好的她,拿著墨瀾軒給她的令牌,暢通無阻的來到宮門外,叫了一輛馬車直奔墨君彥的府邸。
木清婉本不想參與曼千柔與墨君彥人纏綿悱惻的愛情,但昨晚曼柔悲涼入髓的話語,還是讓她本冷清的心,有著絲絲觸動。
“公子,彥王府到了。”一身粗布麻衣的馬夫對著坐在寬敞明亮中的木清婉說道。
聽到馬夫的話語,木清婉整了整有點混亂的思緒,掀開簾子輕輕的跳下了馬車。
付好馬車費的木清婉,站在王府前若有所思的望著大氣磅礴的彥王府,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王府的宏偉大氣,更顯示出墨君彥的孤獨與悲涼,若他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真不知道他該無何去麵對他曾誤解的真心。
木清婉慢慢的走上用大理石堆砌的石階,每走一步,心境也跟著不一樣,一但她走進彥王府,她就參與進了他人的愛情,本想隨心所欲的她,似乎一切都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