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風涼,也冷寂不過墨君彥心要驟停的刹那。
他的腦中雖想過無數的結果,但這樣的結果,他卻從未想到過,他曾尊敬為傲的母妃,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醜惡之人,而她此生最愛的女子,竟死的如此淒慘,這一切叫他如何去承受。
他抬起如千斤重的雙腳,一步步走向了木清婉,他抱著絕望中的最後一絲希望道:
“小木子,你剛剛說的並不是故事中的結局對不對。”
“王爺,我剛才所說之話就是故事中所有的結局,一年前你母妃死的那晚,就是曼千柔墜入萬丈懸崖,屍骨無存的那晚。”
聽到木清婉的回答,墨君彥不哭反笑,可是他眼角不停滑落的淚珠,卻早已說明了一切,“你既然說她已死,你又怎會知曉這一切。”
“是化為鬼魂的她告訴我的。”木清婉望著飄在墨君彥身邊的曼千柔訴說道。
“你說你能看見鬼,你拿什麼來證明。”墨君彥聲音低沉哀傷。
“曼情穀,千年古樹,無情崖,這一切難道還不足已證明嗎?”
木清婉的反問,讓墨君彥無處反駁,雖然他覺得她能看見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一切似乎除了她能見到鬼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說明這詭異的這一切,“她現在在哪兒。”
“就在王爺的身後。”木清婉憂歎道。
木清婉話落,墨君彥就慢慢的轉身對著空無一處的地方,悲戚道:“千柔,千柔。”
話落,連空氣中都帶著散不盡的想念。
“彥郎,彥郎…”曼千柔回應道,可是墨君彥根本就聽見她任何的話語。
原來塵世間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她能望見他,能聽見的他的想念,而他卻永遠看不見她,聽不見她的想念。
一身黑褐色錦服的墨瀾軒,眉頭緊鎖,陰謀遍地的深宮,鮮血白骨堆砌而成的皇位,讓他漸漸忘記了該如何寬慰他人。
“姑娘,可否幫我帶一句話給王爺。”曼千柔知道,世間除了木清婉,誰也不能把她的想念轉告給墨君彥。
木清婉點了點頭,示意了她的答應。
“請姑娘幫我告訴王爺,今生今世,千柔從未後悔過愛上過王爺,與王爺在一起的每天,都是千柔最美最幸福的記憶。”曼千柔深情悲傷的輕啟道。
當木清婉把曼千柔的話語轉告墨君彥時,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站著,任由崖上刺骨的寒風,刺痛他的每一寸肌膚。
墨君彥赤紅的雙眼,渾身無處釋放的悲涼,讓吳管家重重的跪在了他地上,“老奴對不起,王爺,辜負了王爺對老奴的信任,老奴死不足惜,求王爺殺了老奴。”
墨君彥望著跪在地上不停抽泣的吳管家,他曾如同父親一樣存在他心中的人,他又怎狠得下心殺他,“你走吧,從今往後,本王與你再無瓜葛。”
墨君彥的不忍殺之,讓吳管家心更加慚愧悲痛,淚水模糊了他蒼涼滿是皺褶的眼角,“王爺不殺老奴,是因為狠不下心,老奴不求王爺能原諒老奴,老奴隻求王爺能放下心中的悲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