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蕭皇後心中一哽,剛開口,就看到落懷玉將手指覆在唇珠,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蕭皇後心中隱隱有不安的感覺,可是她放縱慣了落懷玉,又不想再刺激他,便真的沒了下文。
“所以啊,我整從早到晚,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麼,為什麼啊……直到母後一直明裏暗裏的讓我努力,讓我爭得高位,我才在有一突然明白了過來。”
他的眼睛立刻點燃了光芒,“皇兄身體健康,靈力朝群,偏偏母後扶持他卻要扶持我。我聯想到前前後後,這才恍然。母後讓我成才,父皇卻對我不管不問,那我存在的意義,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蕭皇後聽到這裏,已經一片茫然,她不太明白落懷玉的話,更理不清裏麵的關聯。
作嫁衣裳?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可是又跟她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她至始至終看不上落融安,也是因為對方擋了自己的路。
“我啊,一直以為自己是口糧呢。”
這一次蕭皇後更加納悶,疑惑全都寫在了臉上。她不放心的抬起手來,心翼翼地摸了摸落懷玉的額頭,可是那裏冰涼一片,並沒有著了風寒的溫熱。
“母後不會不知道吧?”落懷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眼睛裏的光亮讓蕭皇後此時此刻有了慎人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玉兒,你可不要嚇我啊!”
“母後果然不知道啊,”落懷玉見她噤若寒蟬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記憶中的母後,從來都是高傲明媚的存在,就如同冬日傲然綻放的桃花。即使寒冬之中,也會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芳香。可是從那日議事廳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才從自己構架的幻境中走了出來。
他的母後啊,也隻是個可悲的凡人,甚至更像是被養起來盆栽。固守著一方土地,被人施肥怒放。那張嬌豔的臉龐,沾染著好看的顏色,對著所謂的盛世綻放笑顏。
可是那施下的肥料多麼陰暗,多麼殘酷,她都不會知道。她更不知道對於外麵的世界,她是多麼的渺無力。
若沒了施下的肥料,哪裏還有今日的皇後。
“兒臣一直以為,我生下來的目的,是被做成藥膳……”
“你在胡些什麼?!”蕭皇後立刻站了起來,從剛才開始,詭異的落懷玉就讓她接受不能。如今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淡定。
“你是母後的孩子,母後怎麼可能……再,你的是人話嗎?!什麼藥膳!哪有人敢動你!”
蕭皇後氣的心口發悶,一雙好看的眼眸布滿惱意,“到底是母後平日裏對你疏於管教,既讓你學了這麼些混賬話,什麼都敢亂亂揣測了!”
她焦急地在屋中踱步,不知是該恨落懷玉不爭氣,還是她安排的宮人靠不住。
落懷玉乖乖坐在旁邊,看著她的樣子,嘴角翹了翹弧度,帶了幾分殘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