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英勇過。
細胳膊細腿的,根本做不到想要的事情。
委屈地繃緊嘴唇,他對上簡玉珩垂下的眼眸。
四目相對中,他聽到簡玉珩徐徐說道:“他們會保護你,等我回來。”
這一次的補,再也沒有辦法說出來了。
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四肢突然就軟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力氣。
人群中這個時候衝過來兩個男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打扮,
“帶他去雲國國都,護他安全。”
我不想……花青連想要搖頭的動作都沒有辦法做到,隻能看著自己被旁人扶住背到身上。
稍一轉身,就再也看不到簡玉珩的臉龐。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看著眼前的景色開始後退,心裏更是委屈的厲害。
簡玉珩看著人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苦澀的味道,他既是不知,原來有一天自己還有這樣的想法。
回去?
那個家早就不歡迎他了。
人潮之中,他費力地倚靠在牆邊,膝蓋傳來音隱隱陣痛。
抬頭看了一眼耀目的陽光,簡玉珩微微眯起了眼睛。明明是正午的時候,膝蓋怎麼偏偏這時候開始疼了。
“我還以為這些年你連點聲音都沒有,是打算不回這個家了。”
繞開如今戰亂頻發的地區,簡玉珩選了一條比較安全的道路,重新回到了江南。
自從江南織造病倒,整個簡府的重心就挪回了江南。遠在京城的府邸,如今幾乎荒廢。
而江南的院落倒還依舊安靜整潔,隻是四處彌散著死氣沉沉的感覺。
簡錦滄手裏拿了藥碗,正一勺一勺慢慢攪動著藥汁,散散熱量。
聽到簡玉珩回府的消息,他眼睛也沒抬,如今人站到了眼前,才皮笑肉不笑地來了句。
簡玉珩站在旁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知道自從落融安登基後,不少老臣都受了冷落,而江南織造也在其列。
隻是他這個爹精明的了一世,借口病中辭了官。誰知這病,倒真的找來了。
他人在外麵,府裏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二。江南織造的病並非突然,而是人為。
眉宇微微蹙了下,他看著簡錦滄小心翼翼地動作,還是抬腳走了上去,“讓我是伺候爹爹吧。這些年我不在身邊盡孝,今兒就讓我安一次心吧。”
“隨你,”簡錦滄沒問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掃了一眼他一瘸一拐的腿,將藥碗塞到了簡玉珩的手裏,“你要說什麼,他聽得到,隻是可惜了,生了一場病,話也沒辦法說了。”
簡錦滄讓了位置,簡單說了兩句後,就走了出去。根本不擔心簡玉珩要說什麼,做什麼。
見他這般灑脫的樣子,簡玉珩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兄長,從前的他隻剩下了憤怒。
這些年漂泊在外,無意間他才發現,許多時候遇到的人,得到的恩惠,都是這個人暗中所做。
他這個令人討厭的兄長,真的是無時無刻的讓他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