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飛走在司徒雲白的身邊,一雙眸子處處透著欲言又止的忍耐。
“他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落紅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司徒雲白聞聲,淡淡的掃了一眼蒙飛,“可能是痔瘡發作。”
“咳!”蒙飛猛烈咳嗽兩聲,一張削瘦略無血色的臉,在此刻染上了些許紅暈,“司徒雲白!”
他高聲喊了一句,“你、你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
原本落紅瑛當司徒雲白開玩笑,如今看到蒙飛的反應,意味深長的向對方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蒙飛心裏一梗,塞得再也不出話來。
他怎麼就不知道司徒雲白這個子,是典型的有了媳婦賣兄弟。
司徒雲白沒有理會蒙飛投射過來的哀怨眼神,因為早上的插曲,心裏暖洋洋的不出的好心情。
西北蒼茫的雪山,在陽光的照耀下,寒氣嫋嫋升騰。千萬年不化的寒冰一層層堆砌起來,形成壯麗的山河奇景。
陳三兒如今已經重新找到了記憶中的路途,看著腳下那幾座破冰而出的崎嶇山石,陳三兒篤定的點了點頭,“這次絕對沒有走錯!上次完全是因為那惡靈遮擋了視線,否則我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落紅瑛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經過一夜的修整,陳三兒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性格,雖然話做事還有些畏首畏尾,但應證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眼看他們還有用到他的地方,就又開始得意了。
此次他們爬的雪山,已經全然沒了往日厚實的雪坡,全變成了光滑的冰麵。
陽光照耀下,冰麵光可鑒人,一腳一腳踩在上麵,讓人有隨時滑倒的感覺。
落紅瑛雖穿了特質的登山靴子,可是應對如此滑的坡度,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至於其他人,也沒比她好到哪去兒。
陳三兒嘴上經常來往雪山,如今道路艱險,兩條瘦削的腿不停地打著顫,索性還能勉強穩住身子,倒也不至於發生什麼意外。
落紅瑛回頭,就看到身後近在咫尺的司徒雲白,對方劍眉微皺,眸子雖幽靜沉穩,卻又透著些許擔心。
她不由抿唇一笑,“不用那麼緊張,我還不至於那般弱不禁風。”
司徒雲白聞言,沉默須臾方才緩聲道:“這次回去之後,不許再來西北。”
落紅瑛旋即眉梢微挑,“我若真的想隱瞞你,來了你都不知道。”
這話讓司徒雲白愣一下,見她眼眸裏閃動著靈動的光澤,頓時反應了過來。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西北?”
“原本隻是懷疑,見到薛神醫之後,就明白了。宇然之那個家夥吃裏扒外,等他好了,我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蒙飛雖然走在前麵,兩隻耳朵卻仔細聽著後麵的動靜。
聽到落紅瑛的話,不由咯咯笑了兩聲。他的聲音沙啞低淺,卻依舊讓落紅瑛聽出了裏麵幸災樂禍的味道。
就在落紅瑛想繼續問司徒雲白,她有沒有猜錯的時候,前麵的蒙飛忽然腳底一滑,瞬間如同滑翔的流彈,向下飛快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