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見一個丫鬟也敢厲聲訓斥自己，冷哼一聲，不客氣地回應道：“這位貴客一看便是知書達理之人，我先前的話哪一句錯了？！夫人害的姚家背上不孝的名聲，到底就是個禍害。”
她前走兩步，一雙勾魂眼尾，然帶了魅色，“貴客可別因為這些話對我有所誤會，我是實在氣不過。我家老爺多麼好的一個人，硬生生被連累成如此名聲。”
“李姨娘，你別得寸進尺！”丫鬟蹙眉，直接當在了落紅瑛身前，將他們二人隔開了距離。
李姨娘見她橫眉冷豎地模樣，不屑地勾唇道：“要不是看在你侍奉老爺的份上，就憑你這不恭順的樣子，我就該拿家法罰你！”
她著，目光掃向落紅瑛，“聽這位貴客要在府上待些時日，不是我李姨娘今日沒提醒你，我們姚家可是亂的很呢。”
咯咯的笑聲散落空氣，李姨娘留下一句幸災樂禍的話之後，便扭著臀部向原本要去的花園走去。
“公子切末放在心上，這李姨娘向來不守規矩，起話來沒有分寸，”丫鬟朝著她的背影狠狠翻了個白眼，回頭對著落紅瑛心翼翼地道歉道。
“無妨，大家之中這種事情很常見，”落紅瑛搖了搖頭，“隻是可惜了，原本聽到姚前輩與夫人的事情，還頗為向往。如今隻覺惆悵異常，我若有一日遇到喜歡的人，拚盡全力也會愛護她……”
柔聲細語，讓丫鬟的臉頰微微泛了紅。開口依舊不忘維護自家的主人，“我家老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裏麵的事情太多，隻希望公子莫要聽信剛才李姨娘的讒言。我家老爺當真是個極好的人……”
落紅瑛深深看了一眼至今無聲的院落，這才隨著丫鬟的腳步，轉了方向。
“我剛才聽外麵吵得厲害，聲音竟覺得有些熟悉……”
房屋裏，幹癟枯槁的手掌，慢慢縫著一個圓形的團扇。
聽到婉兒的聲音，伺候的嬤嬤無奈地搖了搖頭，“還能是誰，整個姚家隻有李姨娘嘴巴又毒又辣，到了哪裏都不往詆毀夫人兩句。”
手中的針線頓了頓，婉兒的眼眸裏染上淒苦之色，“她那套辭，我都能倒背如流了。隻是這一年多了，也沒見她的肚子裏有動靜……”
“咱們姚家有那個狐狸精在，怎麼可能……”嬤嬤意識到自己錯話，趕忙幹咳了兩聲，“夫人莫見怪，老奴剛才一時口不擇言。隻是氣不過這些後進府的妾，一個個整日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府裏的主子。”
“我如今困在這四方地，她們放肆一些也是自然的，”婉兒淡淡笑道，聲音裏難掩落寞，“也不知道究竟何時身體才會好……”
“夫人心善，公開眼，定會達成所願，”嬤嬤著，怕婉兒傷身，趕忙轉了話題，“不過剛才老奴從遠處瞧著，外麵來的那位公子當真生的極美。遙遙一看，頗像畫上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