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際,在屋中呆了數日的男子,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瓔珞。
看著他利索地換上夜行衣,落紅瑛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要去慶陽門派查探。
瓔珞被放在床邊,月光投射的光芒將它周身彌漫上了一次淺淺的白光,美麗卻又透著淒涼。
身體隨著飄了出去,落紅瑛跟在身邊,依舊不忘去尋找昨夜見到的古怪影子。
就在此時,“哢嚓,”黑暗中傳來一聲細碎的響聲。
男子步子一頓,當即驚覺了起來,身體貼在牆麵,夜行衣也黑暗融成了一體。
“呼……”
一聲紊亂的喘息聲,暴露了那個人的位置。男子幾乎閃電般掠了過去,背負的劍刃瞬間出鞘,冰冷的光澤直接切在了那個人的脖頸。
“你是何人!”
陌生的氣息,讓男子的眼眸掠過警覺。
沒想到才外泄了一下呼吸,就被人用劍抵住了脖子。被禁錮的人,不由顫抖了身子。
“大俠饒命,我、我不是壞人……”
“擅闖擎蒼,還敢不是壞人,”男子冷笑,五指死死捏在對方的肩膀上,將其狠狠一扭。
看清麵貌的瞬間,兩個人皆是同時怔了下。
“怎麼是你!”
“是你?!”
男子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拉著那個人從後門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你沒事了,我還以為你真的癡了……”被挾製的人進了屋子,確定安全之後,放心的舒了口氣。
“你怎麼來擎蒼了,”男子焦急開口,轉而一想,立馬換了話題,“不對,你怎麼偷偷進來,擎蒼應該沒有對你們蔣家下了禁足。”
“我也不想,可是外麵出的事情太大,我必須來見你一麵,”來人比男子矮了一個頭,模樣卻是清秀,“當年姐姐去世之後,我們蔣家就搬走了,可是我一直沒有離開。”
“那你怎麼不來見我。”
“我不敢,”來人委屈地吸了鼻子,仿佛多年的委屈一下湧了上來,雙手緊緊攥住男子的手腕,聲音裏有壓製不住地顫抖,“姐夫,我還能叫你一聲姐夫嗎?”
曾經熟悉的稱呼,讓男子的臉上堆滿苦澀的,“即使逸秋不在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姐夫!”
兩人緊緊相擁時,他聽到了來人痛苦的哽咽聲,“這些年你既然沒回蔣家,都呆在了哪裏,為什麼不聯係我。你比從前,瘦了很多。”
來人吸了吸鼻子,半晌才穩定了情緒,“姐姐去了之後,我頹廢了很久,直到我收到了一封信……”
他抽離身體,從懷中套出了一個牛皮色的信封,“這些年我一直呆在身上。”
這封信封的確有些年頭,邊緣都被摩出了毛邊,隻是質地堅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東西。
“這是什麼?”
“是這封信讓我決定留下的,”來人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難看,“這些年我一直追查送信給我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卻……卻突然又收到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