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
祁象淡然一笑,轉頭道:“林姑娘,既然你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你為什麼也袖手旁觀?”
“因為……”神秘女子有點兒理直氣壯:“我以為,你會出手。所以,幹脆不費這個力氣了。沒想,你竟然那麼冷血無情。”
“我冷血?”
祁象無語,隨即也不辯解,隻顧左顧右盼:“這是什麼地方?”
“戲樓啊。”
神秘女子微笑道:“百戲園中的戲樓,怎麼樣,不錯吧。”
“……是不錯。”
祁象點了點頭,才想開門見山,問一個明白。他不習慣這種雲山霧繞,如果神秘女子有事求他幫忙,他肯定會斟酌考慮答應的。
然而,就在他想要開口的一瞬間,戲樓台下,卻發生了詭異的狀況。
在混亂之間,一幫身材魁梧的大漢,就湧了進來。
一個大漢看到台上的青衣女子,頓時悲憤交加,吼叫道:“怎麼回事?”
“他們幹的……”
冷不防,有人指向了包廂。
“呃?”
祁象一呆,這算什麼,硬栽贓麼?
純粹是躺槍啊!
“敢殺青兒,我讓你們償命。”那大漢才不管那麼多,立刻大手一揮,叫道:“兄弟上,把他活捉了,千刀萬剮。”
“他?”
祁象機敏回頭,果不其然,隻見寬敞的包廂之中,卻已然沒有了神秘女子的蹤影。
“靠……”
祁象明悟了,感覺自己似乎被坑了。
就在這時,一幫彪形大漢,卻紛紛湧上了包廂。手中的長棍、大刀,都是不客氣的劈打、橫砍,狠手無情。
這哪像是活捉的樣子,分明是要人性命啊。
“你們……”
祁象才想解釋,隨之又幹脆閉嘴。這時候,沒啥好說的了。他都沒做什麼,就已經被誣陷成為凶手,可見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至於有什麼蹊蹺……
祁象眼神閃過一抹精亮之光,把這些人打垮了,肯定會水落石出。
“轟!”
祁象猛然揮手,一掌拍在身在的桌案上。刹時,堅硬的桌案,立刻四分五裂,化成了大大小小的殘片。
他雙手一抓,把這些殘片合在了掌中,又倏地一打。
“啊啊啊……”
一連串慘叫聲響起,隻見一個個彪形大漢,要麼是捂臉,要麼是捂手,要麼是捂腿,反正全身上下,都被木片紮穿了。
“好膽!”
見此情形,那個為首的粗壯大漢,自然是勃然大怒。
他手一伸,就在一排道具兵器之中,抽取了一杆大槍,縱身飛到了廂房,然後大搶一掃,如毒龍吐舌,飄忽詭異。
這槍,按理來說,應該是道具槍。也就是所謂的,銀樣鑞槍頭。
一條槍,除了杆子是木的,槍頭卻是焊錫做成,沒什麼殺傷力,但是明晃晃的,很像是銀質的槍頭,很具有迷惑性。
然而,當那大漢挺槍刺來之際,祁象卻清楚察覺,那槍頭鋒芒畢露,可不是什麼道具,而是一把真正的大槍。
白蠟槍杆,槍頭之下,簇了紅纓。
這是花槍,大花槍。槍一動,槍杆晃動,紅纓綻放,抖起來猶如花朵。使人眼花繚亂,難以捉摸槍尖方向。
明晃晃的槍尖,在空中吞吐如芒,閃爍不定。看起來,就好像一場狂風暴雨,槍頭密布整個包廂,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應該是梨園秘技之一,暴雨梨花槍!
林大爺說過,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祁象目光一凝,腳下忽然發力,隻見包廂地麵,啪啦一聲,就碎裂開了。他的身體一沉,就從二樓包廂消失。
無緣無故的,他幹嘛要和人打架鬥毆?
祁象撇嘴,最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清楚,那個神秘女子的目的,以及這個古怪的戲樓,又究竟是什麼地方?
稀裏糊塗的,他可不想當冤大頭,替人擋槍。
帶著這樣的想法,祁象才想混入亂蓬蓬的人群之中,趁機離開戲樓。
然而,那個大漢,仿佛認準了他似的,狀若瘋虎,手中的大槍一砸,轟隆一聲,就破開了戲樓的地板,從天而降。
大漢根本不顧搖搖欲墜的戲樓,一臉的殺氣騰騰,猙獰恐怖:“你害死了小青,我今天讓你不得好死……”
“小青!”
祁象眉毛一揚,表情就沉了下來,有些生氣:“她是自殺的,關我啥事?”
大漢置若罔聞,手中的大槍,猶如毒龍出海,又刮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槍頭密密麻麻,又爆起了無數的光芒,讓人分不清楚,哪些是虛,哪些是實。
其實在大漢與祁象之間,也有不少看戲的客人。
這些人混亂之中,卻沒有來及得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