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侍衛們見勢不妙,立刻折回了車廂外。
隻見一名瘦弱的老頭子緩緩的撩開了車簾站了出來,“不知各位找老夫何事?”他平靜的語氣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村民們紛紛眉頭一皺,居然是這麼一個骨瘦如柴臉色漆黑的老頭,“你就是下令不準我們進縣城,還不準給我們提供藥材的那個縣主?!”
一想到此人就是阻斷他們生路的貪官奸臣,他們便恨得牙癢癢的。想起那些因為沒有藥材醫治而死在瘟疫之中的親人,這血海深仇,他們可一定要報!就算不動用死刑,也要把這個喪盡天良的奸臣送到京都裏去!
陳守忠的眼神變了變,下這個命令的確實是自己,不過……“各位誤會了,老夫不是縣主。”
“不是?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月醫大人說了,今日縣主就會偷偷帶人離開縣城,他還不知道藥材已經被運出城外了,或許他打算連同縣城裏麵的百姓一同犧牲掉,自己逃命。又或者他打算進京給自己的惡行找一個借口,好繼續荼毒他們。
不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他離開這裏半步!
和這些人完全不需要廢話,陳守忠沒有什麼耐心,他一個眼神,侍衛們立刻帶著劍衝了上去,隻聽一聲聲馬匹的悲鳴,他們身下的馬突然陷進了地裏麵,一時間人仰馬翻,而趁著這些侍衛們措手不及落地,村民們放開了獵狗的韁繩,它們立刻張著獠牙衝了上去。
“啊——”
“咕嚕嚕嚕——”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那麼多頭獵狗讓侍衛們根本招架不住,場麵一片混亂。
這些人居然早已經在這裏埋伏,挖了那麼多陷阱?!陳守忠冷哼一聲,山野村夫也想和他鬥?!
“抓住他!”
村民們一擁而上避開了那些陷阱,一時間與馬車旁的侍衛們纏鬥在一起,他們常年在地裏幹活,掄起鋤頭一點都不含糊,又個個力大如牛,加上人數眾多,那些侍衛們很快便處於下風。
然而轟的一聲,陳守忠麵部猙獰,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村民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被強勁內力轟斷了的樹幹。
“住手!否則,你們的下場就和那顆樹一樣!”他根本不屑和這些村民爭鬥,殺雞儆猴就足夠了。
哪知道村民們卻是被這一掌徹底激怒,“給我們的妻兒報仇,宰了他!”
“對!宰了他!”
喊殺聲震耳欲聾,村民們一聲令下,不少獵狗朝著馬車上的陳守忠攻了過去,“嗚嗚——”
一聲聲淒厲的悲鳴,數頭獵狗被內力震開狠狠的掉在了地上苟延殘喘著,村民們變了臉色將他圍了起來,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老頭子居然有這麼好的武功,一聲口哨,村民們突然齊齊趴下了身子,數枝飛箭從四麵八方射來,陳守忠冷笑一聲,腳下一踏整個人飛了起來,他的手快如影子,居然將以他為箭靶射過來的那些飛箭盡數收入掌中,朝著樹林深處射了過去。
“我的媽呀!”
黑鷹哪裏知道對方這麼厲害,險險的躲過那些射過來的飛箭,差一點成窟窿的就是自己了!
鴉羽蒙上了麵巾,“不能讓他走!”咻的一聲便衝了出去。
哼,果然真正的高手藏在後麵。
陳守忠對自己的武功可是十分有自信,他如蒼鷹一般對著鴉羽迎麵飛了上去,兩股強勁的內力在空中發出了碰撞,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銀光眨眼即失,而鴉羽居然被生生震了回去,陳守忠完好無損的停在了馬車蓬上,“雕蟲小技也敢拿到我麵前獻醜?!”
一股血腥味頓時衝上咽喉,鴉羽及時落在了樹梢上,一手捂著翻滾的胸口,這就是北國邪門的武功?!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可怕的內力。方才與他擊中的右掌現在正被一陣無邊的麻木感所侵蝕著,撩開衣袖一看,一條條青筋暴起,而他的皮膚也變得綠一塊紫一塊。
“老黑,不要上去,他的掌有毒!”
“嘶——聽你這麼說,我就不上去了,嗬嗬。”黑鷹默默的咽了下口水,他們兩人忽然瞳孔一縮,那是什麼?!
隻見馬車頂上的老頭渾身散發著一股黑色的青煙,在這雨簾之中顯得更加的詭異陰森。樹葉瑟瑟發抖,連同那些獵狗都感覺到了危機的逼近,害怕的往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