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簽了五十年之約,到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是老頭子了,納蘭天麟在想,那麼遙遠的事情,暫時就不要再理會,因為接下來的這五十年,他要將心思完全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以及他們的孩子身上。
“但是,我看上去比你年輕。”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俊美無雙的男子帶著得意的笑容緩緩的消失在了花園裏。
夏行川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有些粗糙的臉,“哼。”
“不行不行,等小王爺出聲了,你給他換尿布,我給他唱小曲!”
黑鷹與鴉羽依舊為了誰換尿布誰唱小曲而鬥著嘴。
“就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不怕嚇著小王爺?!”
司徒寶寶悠閑的躺在貴妃榻上曬著太陽,身後的月溯輕輕的為她扇著風,這邊的悠閑終於引發了那邊的不滿。
“喂,國師第一弟子,等小王爺出生之後你要做什麼呢?”
月溯冷眼一抬,那表情好像在說,誰理你們啊。
“哼,看他那模樣,除了吃什麼都不會,和棒槌有什麼差別?!”
鴉羽笑著,“話可不能這麼說,棒槌強多了,聽說後山上有頭母老虎懷孕了。”
“哦?!那真的是很強啊!”
司徒寶寶終於睜開了眼睛,“不準欺負小受,他可是我孩子的幹爹!”
“什麼?!寶寶,怎麼可以這樣啊?明明我們才是自己人啊!”
“就是,讓他做幹爹,太不安全了!”
“那就讓幹爹換尿布唱小曲!”
黑鷹與鴉羽果真鬧騰了起來,不想司徒寶寶卻說了一句讓他們差點吐血的話來,“幹爹負責站著讓我的孩子看就好了,你們不知道嗎?小寶寶看著什麼長大,就會長得像什麼!嗯,小受的臉蛋不錯。”
“那我們長得也不錯啊!”兩個人果真不服氣了。
這邊的鬥嘴絲毫沒有影響月溯的心情,嗯,就這麼看著她快樂的笑著就好了。
原本柔和的眼神一變,月溯警惕的看向某個方向,“寶寶,我去給你拿點水果。”
“喂喂喂,你別走啊!我們大戰三百回合,看誰做小王爺的幹爹!”
“你怎麼知道是小王爺不是小公主啊?!”
吵鬧聲漸行漸遠,終於,在一個無人的林子裏,月溯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容。
“……師傅……”
白衣男子安靜的站在眼前,紫色的雙眸深如幽潭,“看來,你過得不錯。”
月溯低下頭,他一直在打聽夏國國師的消息,可是自從他去煜國住了三天之後,便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月溯,跟為師走嗎?”
月溯驚訝的抬起頭來,他的眉頭一皺,卻是沒有回答。
紫燁僅僅等了幾秒鍾,便微微笑了笑,“看來,為師還是與你無緣,這是你選的路,不再是為師為你選的了。”
一陣清風拂過,卷起了片片繁花,眼前縹緲的如此不真實的男子,最後消失在月溯不舍的目光之中。
這是你選的路,不再是為師為你選的了。他的話回蕩在月溯的耳邊,原來師傅一直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和他說過的。
他從小便是在師傅的身邊長大,不論學什麼武功,做什麼事情,全部依照師傅的話去做,而有一次,自己無意間說了句,師傅,徒兒也想有自己的選擇。
原來,師傅都記得。
他一直以為師傅高高在上,不是世間的凡人,而方才他居然有了一絲錯覺,原來,師傅也是凡人。
“夏國國師的所有弟子,都死了。”
身後傳來納蘭天麟的話,月溯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淡淡的應了一句,“嗯。”都死了,除了他。
“如果他不打算放過寶寶,你會有什麼選擇。”
月溯微微一愣,而後看向遠處樹下笑得快樂的女子,“我會和她一起死。”用生命來守護她。
納蘭天麟沒有說話,直到他走遠了以後,“想得美。”她的生命,是由自己來守護的!
“等等,我肚子疼!”
“是不是真的很好笑?!”正扮著鬼臉的黑鷹變本加厲,學著小灰便便的模樣,一旁的鴉羽無語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