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帖上符咒,許泉稍微僵住了一下,但由於靈力的強橫,那張符文隻定住了許泉大概六秒鍾的時間,許泉就掙脫了徐小姐那對他來說並不強大的靈力,再次朝著這邊飄來。
岑臻的衣襟此時已是被汗水濕透,隨著許泉的靠近,劇烈的疼痛就像是要撕裂她身上的肌膚一樣,讓她數次從昏迷中被疼醒,又再次由於劇烈疼痛而昏迷。銀牙咬破嘴唇,鮮血滲出,岑臻全身由於劇痛而抽搐著(作者再次插言:我是不是寫得太虐了啊啊?劇情需要啊。哎呀,又破壞氣氛了。)硫淩看著這飽受折磨的畫麵,如潮水般奔湧的怒氣已是在心中悄然升騰。
“啪啪啪啪啪!”連續五道符紙被貼在許泉靈體的八道重要經脈的位置處。許煥兒對著僵住的許泉行了個禮,道:“爺爺,冒犯了。”,她從腰間拔出一把寶劍,手指一彈,一道燃燒的符紙插在劍尖上。許煥兒一臉的凝重,左手握劍,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伸出,拇指緊扣,在光滑的劍身上緩緩橫抹而過,嘴中念出一串天書般的咒語,看來她是要施展一個較強的法術封印了。正要一劍揮出,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道:“不用了。”緊接著,許煥兒感受到身後一陣壓迫風聲,回頭一看,頓時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時有些責怪自己還沒弄清保護對象是敵是友就亂幫別人的粗心行為感到後悔不已。誰知道這素不相識的人會不會再自己背後捅一刀呢?但很快她就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隻見硫淩一手抱著已經昏迷的岑臻(抱一下街~沒什麼疊~),另一手中漂浮著一顆光芒四射的珠子,其中一株不明植物體在緩緩旋轉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旁,成千上萬顆相同的珠子組成一個巨大的屏障,呈環形包圍狀,帶起一股颶風朝著許煥兒和許泉包抄而去。沒等許煥兒反應過來,木凝珠組成的陣仗已至,但當它們到達許煥兒身前時,卻自動繞開,越過許煥兒的身體後又重新彙聚在一起朝許泉的身體湧去。她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如果木凝珠沒有繞開,那麼許煥兒現在已經變成一具篩子狀的屍體了。
硫淩並不是嗜殺之人。對於敵人,他固然不會手下留情,但對於沒有惡意的人,他絕不會輕易取其性命。
“……哎,這是我爺爺,手下留情啊。”看著硫淩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雙眼,許煥兒不禁背後寒意湧動,趕忙提醒道。
這木凝珠組成的屏障自然不會是物理攻擊。因為硫淩即使是法術的外行也知道,靈體這種虛無縹緲但在靈異世界又確實存在的東西,並不是物理攻擊所能產生效果的。但木凝珠不同,它可以隨著主人的意願來產生作用,就像植物那樣變通,不愧是五行凝珠之一,也是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雖然獲得它不但經曆了許多事情,還有運氣的成分,但用起來可謂是毫不費力。當然,這也是有限製的。比如這木凝分珠彙聚成的幕狀物已經是最大範圍了。
隨著一陣刺耳的不斷嗤嗤聲,木凝珠的包抄穿過許泉的靈體,就像那天岑臻用長鞭穿過幹屍一樣。許泉的臉龐與硫淩記憶中當天所遇的幹屍的臉龐重合在一起,相似的場景讓硫淩發現,這兩者竟然出奇的像。
“那所謂的大怪物……是許爺爺啊……”硫淩心中驚駭著。
許泉千瘡百孔的身體迅速在淡化著,“哪來的臭小子!”許泉怒吼道。木凝珠的攻擊令得他的靈力減弱了不少,眼看著許煥兒的法術網急速籠罩而來,卻毫無辦法。
法術網急速收縮,許泉的靈體化為一股黑色的氣流,蜷縮在網中。在這一瞬間,岑臻的痛苦才漸漸減輕了下來,但已是臉色蒼白如紙。
許煥兒也沒有想到這次任務會完成的如此順利,而且還是超額完成的。當她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禁才又想起來,這似乎大部分的功勞都要屬於那個素不相識的營救目標。去就別人反而被別人救了,這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要踩死一隻蟑螂卻被那蟑螂咬了一口一樣。
數名許家之人有些倉促地趕到。其中領頭的就是許崇。許崇在趕來的路上也感受到了那陣強烈的磁場波動,很是擔心女兒的安危,因此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這次之所以讓許煥兒打頭陣,實際上是為了考研和訓練一下女兒的法術能力。
結果匆忙趕到,不但沒見到想象中那一麵倒的煥兒被虐場麵,反而還連許泉一根毛都沒見著。而女兒則手上拿著個散發金光的法術網兜,一臉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裏,旁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抱著另一個昏迷了的不認識的。
硫淩就沒這個心情了。眼看岑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剛才那痛苦的表情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雖然剛才打打發泄了一通,但這總不能使岑臻的痛傷化解啊。竟然事情也沒啥的了,他便抱起岑臻,轉身離去。
許小姐忽然道:“那個姐姐應該是中了屍毒吧。”
這句話比什麼都靈。硫淩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猛然轉身,盯視著她,問道:“許小姐可有解毒的方法?”
“嗯。”許小姐做出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