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話 令人羨慕的煥兒(1 / 1)

許煥兒其實是跟爸爸吵了一架,受了一通氣才來遊樂場發泄心情的。正愁心情難以發泄,現在竟然遇到了一個優選的吐槽垃圾桶,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聲淚俱下”地把心事說了出來。當然她沒到流淚的程度。

那天她是自己從大隊裏偷偷溜走去找硫淩的,走的時候隻給爸爸留了張紙條說自己要出去玩。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就被爸爸叫過去了。許泉可謂是好好的教訓了煥兒一通,其中內容大概如下:

1.為什麼在那麼危險的荒山野嶺裏不征求爸爸的意見就自己亂跑;

2.為什麼在爸爸辦家族之事的時候亂插嘴?難道不知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的道理嗎?

3.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家?太沒安全意識了。

就為了這幾個原因,許崇煩不勝煩地嘮叨了一個晚上,還說要扣除許煥兒下個月百分之二十五的零花錢。昨晚睡覺前,許煥兒就為這事鬧了一個晚上,弄得爸爸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一直以來,許崇對女兒都是言聽計從,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的,這麼扣她零花錢再教訓一頓還是第一次,而且也有不少發泄對許泉惡靈逃出之事的憤怒的成分在內,因此今天也任由許煥兒來了遊樂園,早上許煥兒出發前還給了些“小補償”讓她買零食,算是一種彌補,又哄回女兒的意思。

“呼,舒服多了。”許煥兒倒完苦水,臉上的悶悶不樂明顯減少了許多,也有了一絲笑意。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岑臻聽完了許煥兒的抱怨,反而想到了自己。煥兒起碼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父愛的寵溺。這看似令人厭煩的嘮叨,甚至扣零花錢,不都是因為她爸爸對她的關愛嗎?許崇之所以生氣,不就是因為擔心煥兒的安全嗎?而反觀自己拿早已破碎的家,這一點爭吵有算是什麼呢?

岑臻清楚的記得,當年爸爸跟媽媽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自己和硫淩竟然還要跑到屋外去躲避。她很羨慕煥兒,很羨慕她能夠被爸爸教訓。這起碼表名了她爸爸的關心啊!起碼要比不理不睬要好啊!如果換做是當年的自己,別說是出去玩一下,就是自己跑去跳樓了,父親都未必會管。爸爸隻會關心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實力,媽媽隻會關心自己和他結婚所取得的政治利益。岑臻父母的結合本就是一種任務。爸爸把茶杯狠狠砸像媽媽,媽媽飛起腿踢爸爸,這一幕幕,又從岑臻的內心深處緩緩浮現。這還能叫做家庭嗎?這根本就是一群互生敵意的人被關在一個屋簷下而已!

看著岑臻的雙眼,硫淩自然知道她是想到了那些往事。那些是,自己也目睹過,自己也感受到過。可是當時他最大的意念就是,要保護妹妹。從那個可愛嬰兒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定,這是我最親近的人。被領養後那兩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家,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媽媽,還有一個妹妹。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們給了他家的感覺。但自從父母分立後,他就發現,連這蒼天給他的第二個爸爸媽媽也不存在了。有的隻是妹妹。她還是那麼聽自己的話,整天掛著串小鼻涕跟在自己後麵,淩哥哥、淩哥哥地叫。爸爸媽媽開吵的時候,她就哭著要自己講故事。從那時起,硫淩就把自己的親情與一絲特殊的感情彙聚在了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身上。這麼多年,不減反增。

這個時候,岑臻和硫淩都沉默了,隻是用複雜的目光互相注視著。許煥兒也發現了氣氛的變化,帶有些關切與歉意的目光注視著兩人。“我說錯什麼了麼?你們沒事吧?”在心裏,她早已將二人默認做朋友,因此問起來也很直接。

二人這才回過神來。岑臻趕忙收斂情緒,道:“沒事。”

許煥兒又道:“那你們可以陪我去遊樂場嗎?”她又轉向硫淩,“嘿嘿,你可是答應過我如果救了岑臻姐姐,要跟我玩的哦哦。”她說起話來,到一點也不想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想當年岑臻十三四歲的時候可是已經外出遊曆去了呢。

“玩什麼?”硫淩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過山車啊!”許煥兒瞪著眼睛,理所當然地道。硫淩那張帥臉上立刻遍布了滑稽的苦笑,“怎麼又是過山車啊?”岑臻此時已是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了,她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