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淩握著這劍,把許煥兒剛剛教的那個符文的勾畫又默念了一遍,同時心裏浮現出自己某一天身穿道袍頭戴綸巾揮著劍燒著符紙高喊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的傻樣。等一下,這不就是那種留著八字胡,用一套做作的東西來唬人的道士咩?
但是顯然,這個世界的那種法師並不是硫淩潛意識中的那種討厭嘴臉。而且這可是靈異世界啊,無論是靈體還是法術法師,都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存在著,這個世界的法術家族與靈體們世世代代鬥爭著。雖然有時候邪不勝正這四個字不一定成立,但好歹這是個正正規規的勢均力敵狀態。
硫淩握起這把桃木劍的時候,就覺得腦袋裏一股莫名其妙的東西直衝到了握著劍的手臂上,但最後卻又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了,無法輸入到劍裏。
許煥兒看著他手中的劍,預料著會不會是像自己第一次握家族裏那把正牌的桃木辟邪寶劍時一樣一股靈力從腦袋湧向手臂然後再湧上劍,順利的畫出那道光華四射的符文。許煥兒明顯地感受到一股靈力從硫淩身上湧到手臂上,可他手裏的桃木劍卻仍舊木然地被握在空中。沒有了想象中的一切。
再實驗了兩次,仍然是這樣的狀況。其實硫淩在第一次握劍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種感覺很熟悉——不就是像自己的能力一樣,由於這不是自己真正的世界,所以穿越到這裏之後,一股無形的屏障就將硫淩和岑臻的實力隔絕了不少(前文提到過)。那麼,這種情況來說,難道原來自己也是有靈力的,隻不過被這種世界隔膜給封閉住了?
“難道是這把劍有問題?叔叔不會是唬我的吧?”許煥兒可不知道硫淩是個穿越旅行家。剛才明明感到了硫淩身上是存在著靈力這種東西的。她皺皺眉,接過了劍,熟練地在空中劃出一個奇異的符文。顯然這是煥兒老爹許崇目前教她的最難的一個符文了,也正是隻有這種東西才需要用桃木劍來輔助作法。而剛才硫淩所畫的那個很明顯要簡單得多,顯然是需要用桃木劍輔助的法術中入門型的那種。隨著劍鋒在空中的滑動,一股熟悉的磁場波動蕩漾了起來。就像是在第一次硫淩在市區公路上遇到煥兒坐加長版豪華轎車去上學的那次一樣,隻不過這次的磁場波動強度似乎大了一些。呃,看來這所謂的靈力,說到底就是人的腦電波、生物電和自然界磁場波動的一種微妙組合物嘛。
好像許家所謂有靈力的人,就是腦電波特別強的人。
許煥兒穩穩地控製著劍鋒的滑動,很快,空氣中就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迸射著光芒的符文。這個時候,碰巧有一對小情侶逛公園逛到這裏,當他們看見許煥兒在這裏畫符文的時候,大吃一驚,那個小夥子當即就小聲脫口而出:“許家的……”然後兩個本來悠閑地家夥就立刻向被鏡子反射了一樣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小路的反方向走開了。
這種情況硫淩不是第一次看到。上次在馬路上就是這狀況。雖然知道這和大多數人潛意識中覺得法術是邪術的這個觀念有關,但他還是不住問了句:“為什麼每個人見到有關法術的東西都會這樣回避啊?”許煥兒哼了一聲,道:“他們這種古板的家夥就是這樣唄,哼哼,如果沒有我們法師來作為平衡,到處靈體肆虐,他們就完蛋了。哎,但是這也是沒辦法說他們的。他們這些人向來回避而已,從沒有對法師做過什麼不尊敬的行為,也算是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吧。”
話一邊說著,許煥兒所畫的符文已經形成,她隨手將符文印在了旁邊一棵樹上,然後光芒漸漸消散,手中的木劍扔到地上,抬手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好像是用腦過度的那種表現。
“嘿嘿,現在,這棵樹永遠不會有任何變化了。它會永遠這麼鬱鬱蔥蔥,但也永遠這麼矮。我剛才弄上去了一個封印類的法術。”許煥兒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回複的差不多了。撿起上的桃木劍,挑挑眉毛,道:“這把劍好像沒什麼問題啊。為什麼你會用不了呢?”然後她看向硫淩。
硫淩這個時候沉默著。他自己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現在看來,這種奇異如隔膜般的東西倒是越發明顯了。也許如果想要打通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使用能力,就需要破開這層世界之間的隔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