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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會,摘下口罩將眼睛鼻涕一陣亂擦,轉身往衛生間走去,剛邁步,就和一個男人劈麵一撞,撞得天昏地暗,巫離痛苦地揉著鼻子,為什麼,最近自己一哭就要撞上人?

看了那男人一眼,見他正深究地看著自己,感覺這個人有點熟悉,腦子裏忽然轟的一下,他,不是剛才在九樓和那中年警察說話的人嗎?巫離慌忙衝進衛生間,捧起冷水用力拍打著臉。

他為什麼那樣看著自己?難道他對自己起了懷疑?對了,剛才摘下口罩揩眼淚,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臉,真是糟糕。巫離心中懊悔不已。

又等了大約十分鍾,巫離感覺這十分鍾是這樣漫長,估計那人應該走了,才又掏出個一次性口罩戴上,走了出來。

在門口像做賊一樣東張西望了會,轉身向樓梯走去,感覺自己身後傳來腳步聲,轉身一看,隻嚇得魂飛魄散:那人居然跟在自己身後。

巫離身形一僵,那男人在她身邊停住了,說:“小姐,剛才把你撞痛了嗎?”巫離飛快地掃了他一眼,說:“我,沒事。”那人又問;“你是這裏的實習護士,還是在這裏上班?”巫離說:“我,是實習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裏祈禱不要再問下去了。

可人家偏偏還要問,說:“你在九樓實習還是在八樓?”巫離心中更慌,說:“我,我,”喘了口氣,說:“我本來不是在這個科室實習,可是,”禁不住兩腿有點發軟,“今天心情不好,我,我,被男朋友甩了,就來這裏逛逛。”邊說邊看這人的臉色,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話,畢竟剛才他看見自己在哭。

果然,那男人的臉上露出笑:“原來是這樣。”這一笑,使他那張原來很平凡的臉瞬間生動起來,巫離發現他的眼睛原來很有神,也很明亮。

那人又望了她兩眼,說:“好,那再見。”轉身下樓。巫離剛鬆了口氣,那人卻又一轉身,說:“失戀了還有更好的在等你,沒必要哭。”又一笑,走了。

巫離呆了會,才又朝樓上走去。

九樓比剛才更安靜了,因為剛才的經曆,使巫離更小心了點,剛走進四病室門口,門卻忽然開了,一個女警察扶著一個穿病號服的中年女人走出來,巫離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砰地炸開了。

是她!她出來了!

不需要仔細辨認,不管經過多少年,巫離隻需要掃一眼就能確定是她,那份熟悉,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仇恨,有時比愛更能讓人記住一個人!然而讓巫離一下就確定是她的,卻是因為那臉上的傷疤,那醜陋猙獰的十字傷疤!

巫離全身顫抖,頭有刹那的眩暈,護士走過來說:“這位同學,幫忙扶下病人到檢查室來做術前準備。”口氣很不滿,她覺得現在的實習生素質太差了,都不曉得幫忙扶下病人,隻知道跟其他家屬一樣站在旁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