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使者:“這不是你的錯。十二時空都已經千瘡百孔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灸舞:“做得很好,你就不會來了。”
火焰使者:“灸舞……不要那麼泄氣。就算是為了神行者,你也應該查清真相,不是嗎?”
灸舞激動地宣布:“當然了!我肯定會查清楚的,我要給師父一個交代。”
火焰使者點點頭:“另外,我真不希望你和你的那些下屬再做出像今天這樣的無謂犧牲。那三分之一的極惡之人值得你們拚命嗎?”
灸舞淡然一笑:“隻要是存在於這個時空的生命,都值得。”
火焰使者:“但他們是惡人,別忘了救敵人就是害自己。”
灸舞:“他們隻是惡人,不是敵人。你能告訴我善人和惡人區分的標準是什麼嗎?”
火焰使者愣住了,低下了頭。
灸舞:“而且,誰也不知道所謂的惡人會不會在下一秒悔改,成為善人。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給他們一些機會呢?麻瓜世界有麻瓜世界的法律,會懲罰該受到懲罰的人,我們異能界也有我們異能界的規矩。無論是法律和規矩,都不應該是你我以那樣的理由來裁決,不是嗎?”
火焰使者笑了笑:“也許你說得對。我想我不虛此行。記住我的話,小心點兒。整個時空的明天,也許就靠你們了。”說完,消失在夜空中。
灸舞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他皺著眉頭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重新跨上機車。
回到家的時候,灸萊已經睡了。灸舞把能夠打開的燈都打開了,他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一包零食,拆了開來,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間。
灸舞房間的燈是徹夜不關的,這是他的習慣。這個習慣曾讓神行者很惱火,他軟磨硬泡,想盡了一切方法,也沒辦法讓灸舞在沒有燈的情況下睡覺。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灸舞怕黑。但灸舞並不肯承認,他一直都強調這隻是一個習慣,一個無法改變的習慣。
今晚,灸舞失眠了。他很少失眠。在機械性地吃了好幾包零食後,他還是毫無睡意。火焰使者的話總在他耳邊縈繞。事情太嚴重了,如果,火焰使者懷疑的是正確的話,那麼他,夏天,修,乃至整個鐵時空都被算計了。算計他們的人太了解他們了,了解他們每一個人,了解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所以才會設出這樣大的局,甚至連葉赫那拉·雄霸也成了這個人的棋子。他到底想幹什麼?要毀滅他們嗎?毀滅整個鐵時空嗎?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不可能是魔界的人做的,鐵時空的毀滅,對魔界來說沒有一點兒好處,隨著時空的毀滅,滅也會毀滅的。他們也將失去一個賴以棲身的地方。不管是天外魔君還是狄阿布羅魔尊,他們想要的都是統治鐵時空,而不是看它走向毀滅,陷入沉寂。如果不是魔界,那會是誰呢?難道是……灸舞不敢想下去了,不,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那他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灸舞自我安慰式地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懷疑到那裏去。灸舞覺得頭就快裂開了,他甚至有種想把頭取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想法。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弄笑了,睡吧,睡吧,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的……
不知什麼時候,在翻來覆去N次後,灸舞總算睡著了,但他睡得很不安穩,那個惡夢又來了……
夜,無邊的夜,黑暗籠罩著四周,小小的灸舞無助地站在黑暗中,瞳孔中透出深深的恐懼。周圍似乎還有許多噪雜廝殺聲,但又不很真切,似乎很遙遠。小灸舞害怕地蹲到地上,蜷縮成一團,恐懼和絕望讓他連哭泣都忘了。忽然,遠處燃起一團微弱的光芒。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光芒中,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她拖著行李,好像正要離去。小灸舞忽然大叫了一聲,衝上去緊緊拖住了女人。女人轉過身,她的麵容也很朦朧,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她絕情地掰開了小灸舞的小手,把他推入了黑暗中,轉身決然而去。光芒隨著女人的離去而漸漸消失。小灸舞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突然淒厲地尖叫起來,但那叫聲卻和他自己一樣,被濃重的黑暗吞滅了。一枚銀墜項鏈在黑暗中掉下,掉在地上,發出很響的“哐當”聲!一隻半大不小的黑貓隨即撲向小灸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