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壓迫感,就算正常人麵對著這種壓迫心頭都會有種不出的詭異,更何況安德魯的視線落至的是神經隨時都可能崩潰的敏身上。帶了陰的眼眸,自從落在敏身上就不曾挪開後,那種直審的視線明顯又一次刺激到敏的神經。身體縮得更加緊了,敏抖顫著聲音重複著。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我不要,那種事情我不要在體驗了,所以不管是誰,來救救我,求求你了。為什麼是我,我為什麼要經曆那種事?不,不是我,那一切都不該是我。”
語氣極快,又輕又快的語氣透著強烈的懼意,敏害怕極了。那讓她無比恐懼的東西,好像是一場夢,雖然就敏現在的情況想要她回答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從她那恐驚的自語中,安德魯還是敏銳的捕捉到關鍵。
凝蹙著看看著,安德魯沒再詢問,而是站在那兒聽著敏恐驚自語。
“好累,真的好累,好想睡覺。可是不行,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睡,要不然,要不然又得回去了。我不想回去,那裏好可怕,不回去,不要回去。所以誰,誰來救救我,不管是誰,求求你們來救救我。”
因著安德魯突然隱消的詢問,教室內再一次陷入死靜,沒有半分聲響的死靜下,敏的碎語顯然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清楚。她的恐懼,語氣中的恐顫,像是一般利刃般一下接著一下割刮著聽到這番恐語的人的心。連帶著這屋裏頭的人,恐從她的語句中感受到她那絕望的恐懼。
究竟是怎樣的夢境,能將一個人活生生的逼至如此地步,竟然還能讓人體驗到死亡的逼臨,身子打從心底恐拒著。
敏會想回去,因為她抗拒著,對於她來,如今的睡眠已跟無窮無盡的恐怖掛鉤著,隻要她閉上雙眼,等待她的將是永久的沉淪。那種比死亡還要恐怖的事隨時都會降臨,壓於心頭的恐懼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住的,連續五每都在承受著這種折磨的敏,恐怕她的精神也已到了極限。
雖然從敏的喃語中大概能猜出究竟何事讓她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可成為這幅模樣的根本眼下還是沒弄清明。敏的喃語,沒人能插入她的恐懼中,想要有所突破,她究竟在夢中看到什麼乃是這一件事的關鍵。
不在詢問而後往後退了幾步,而後示意教室裏的人全部出去。
敏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留她一個人跟安德魯呆在這裏,另外兩名女生顯然不太放心。坐在那兒彼此看著,誰也不敢想動身,倒是夜梓,在聽了安德魯的話後雖然也是下意識的頓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夜梓起了身,隨後示意那兩位學妹跟她一塊出去。
夜梓都已帶了頭,就算心裏頭還是覺著不安生,兩名學妹也隻能跟著她一起出去,在走到教室的門口時,夜梓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沒有詢問,因為根本無需她開口詢問,就在她停下並且看著教室裏的安德魯,她已聽見安德魯回道。
“放心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放心出去吧,明明那樣的陌生,可這句話卻又叫她莫名的心安。信任,往往產生於那一瞬,雖然莫名其妙,可夜梓卻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
點著頭隨後扭捏的笑了,夜梓這才拉上教室的門。
當教室的門拉上屋中隻剩下安德魯跟敏時,屋內的空氣突然涼了幾度,隨後黑影團現,臨出現在安德魯身邊。出現之後並沒有上前查看敏的情況,鬥篷下的手抬起,用鬥篷遮擋住下半邊暴露的臉,臨笑著道。
“哎呦哎呦,差點保持不住,失控了?”
“你一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這一次的委托人是夜梓?”
“一早就知道,怎麼可能,你當我是神仙啊,這段時間我可在你身邊,哪兒都沒去,怎麼會一早就知道?”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之前那句話,什麼意思?”當他停了車並且在h大校門口矗足時,臨的那一句話安德魯可沒忘。就算臨不打算承認,不過她那心裏頭都在算些什麼,安德魯還是瞧得清清的。
要不是現在的他根本不能離開她,這個惡性的家夥,安德魯早就想甩掉了。安德魯對於自己可是有些諸多怨言的,這一事臨心中自清,隻是清楚又如何,她更加清楚想要找到那個家夥,安德魯必須乖乖呆在自己身邊。所以即便心裏頭對自己百般的不滿,安德魯也絕不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