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埡鎮連著龍埡渡口,又是個魚市場,十分熱鬧,住有上千戶人家,衛海幫總舵遷至此地後,人相增加,漁業興旺。
原先這裏有個大漁霸馮祿馮五爺,手下有兩名高手,一叫侯鈺,人稱陰陽臉,因其一邊臉上有個大胎記而得名,為人凶狠,喜怒無常。
一人叫孔誌,外號鎮山虎,力大無窮,殘暴乖戾,衛中柱親率四大巡主,於夜間登岸,殺了馮祿,逐走了侯孔二凶,得以在此立足,重振聲威。
這天上午,衛中柱在總舵大宴群雄。
總舵占了馮五爺的住宅,共有三進大院,後麵還帶個小花園。
宴席就設在第三進院內。
衛中柱父女、四大巡主分兩桌陪同客人。
衛中柱、魏金龍、朱喜奎、陳大寶陪同宇文浩、鍾震坤夫婦、諸葛鼎、司馬俊、峨眉二女。衛荻、衛青萍、張誌海陪肖勁秋、鍾瑩瑩、溫金寶、邊小龍、齊隆、張合。
衛中柱原想請肖勁秋和他一桌,但引客人席時,肖勁秋卻到了另—桌,接著溫、邊、齊、張就跟著他,而司馬俊、峨眉二女則到自己一桌,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他已注意到,司馬俊和峨眉二女並不搭理肖勁秋,更不理睬笑狐—幹人。
司馬俊出身名門,師傅屠龍秀士名滿天下,眼高於頂,徒弟看不起邊小龍等人也並不奇怪,但不管是誰,都是來衛海幫助拳的,他不能慢待。
此刻,酒已斟滿,他舉杯起立,朗聲道:
“今日衛海幫得以接待宇文前輩、鍾大俠伉儷、司馬少俠、肖少俠及各位貴客,全幫上下無不感到萬分榮幸。現衛海幫麵臨生死存亡之際,蒙各位仗義援手、拔刀相助,在下及全幫弟兄無不感恩德!在此,聊借水酒一杯,以表敬意!”說完仰頭幹了酒,亮出杯底。
眾人也滿飲一杯,彼此亮杯,隻有幾個女的滴酒不沾。
宇文浩忽然端起酒杯、拿起碗筷,道:“對不住,幫主,老秀才要找酒朋友賽酒去了!”
衛中柱不解何意,忙問:“前輩要找誰?”
諸葛鼎笑道:“衛幫主莫管,宇文兄要找肖少俠比酒,他二人酒量大得驚人。”
此刻,宇文浩笑嘻嘻來到了肖勁秋一桌,他們人本來少,大家讓了個座位給他。
趁這當兒,司馬俊忙叫鍾瑩瑩:“瑩妹,快過來讓宇文前輩!”
鍾瑩瑩和青萍一見如故,便手拉手坐了一桌,她想離肖勁秋近些,聽他說說話,好對他有個了解。
她總覺得他與一般人不同,行事也有些奇特,讓人猜摸不透,是以對他有很強的好奇心,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樣—個人。
司馬俊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叫她過去,這使她感到尷尬,心裏十分生氣,便答道:“我在這裏很好,謝謝司馬少俠!”
肖勁秋注意到她並未稱他“兄”,而且不願過去,這使他心花怒放。
字文浩一坐下,便道:“笑狐,由你監酒,老秀才今日要與你小老弟大戰三百合!”
笑狐笑嘻嘻道:“是是,老前輩,由晚輩監酒。隻不過老前輩要是不行了,晚輩是不是請肖老弟讓著些兒,不要逼得太狠。”
“胡說八道!我老秀才何時輸過了?”
“是是,沒有輸過,不過肖老弟的酒量卻非同小可,老前輩要是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少嚕嗦,先看我幹十杯!”
宇文浩說完,一口喝幹杯中酒,笑狐立即斟滿,二人喝一杯斟一杯,轉眼十杯下肚。
直看得衛青萍、鍾瑩瑩瞠目結舌。
該肖勁秋了,他也一口氣喝了十杯。
宇文浩道:“好,再來十杯!”
溫金寶道:“還有俺和尚呢,俺算一個!”
老秀才把和尚打量了一下:“你小子行麼?十杯下肚就成了死豬,那可掃興得很!”
溫金寶道:“老先生,你就看俺喝吧!”
他喝完一杯,坐在他旁邊的齊隆給他斟滿一杯,果然毫不費力就喝完十杯。
宇文浩驚奇地看著他:“咦,小和尚,你還真有一手,好,算你一個!”
第二輪十杯喝完,三人全無醉意。
衛青萍駭然道:“呀,三個都是酒鬼!”
宇文浩笑道:“錯了,娃兒,是酒仙!”
鍾瑩瑩道:“吃些菜呀,光喝酒傷身。”
肖勁秋一笑,立即動手夾菜,十分聽話。
宇文浩道:“喂,笑狐,還有你狗貓,別光看人家喝,你們一人幹了十杯!”
笑狐等人自然也是此道高手,一個個自斟自飲,瞬間幹了十杯。
衛荻笑道:“各位好酒量,吃些菜慢慢喝吧,在下不行,不敢奉陪各位,由張巡主代我敬各位三杯吧!”
張誌海立即舉杯,眾人又幹了三杯。
郎金秀見他們熱鬧,一拉蘇芝秀,兩人蝴蝶般飄了過來。
老秀才道:“丫頭,過來做甚?要喝酒賭酒麼?來來來,老秀才奉陪!”
郎金秀笑道:“自然是來喝酒的,好酒嘛,誰人不愛?”說時向衛、鍾二女眨眼。
蘇芝秀道:“你們喝的是啞酒,一點不熱鬧,讓我們女中豪傑顯顯豪氣。”
郎金秀道:“瑩妹,來,劃拳!”
鍾瑩瑩也起了鬧心,道:“好,劃拳,不過輸了誰喝酒呢?”
郎金秀一掃那些男人:“喏,這麼多酒壇子在這裏,你還怕沒地方裝酒麼?”
“也是,不過,我不會劃。”
“怎麼不會?自己編詞呀。”
鍾瑩瑩會意,點點頭。
“四枝花呀!”郎金秀叫道。
鍾瑩瑩喊的是:“兩朵梅嗬!”
笑狐樂了:“新鮮新鮮,聞所未聞!”
“五個酒鬼!”蘇芝秀在一旁叫。
“一個和尚!”衛青萍也來了興致。
宇文浩哼道:“亂七八糟,不入耳不入耳!”
郎金秀叫道:“一個秀才呀!”
鍾瑩瑩同時叫:“三隻小豬哇!”
老秀才罵道:“讓我秀才與豬相提並論,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眾女大笑,又叫又鬧,亂成一片。
司馬俊心中好不難受,有心去和眾女湊熱鬧,又不願和逍遙生等人同桌,直讓他坐立不安,老把眼睛往那邊瞅。
肖勁秋、溫金寶、笑狐等爺們也樂不可支,搶著喝姑娘們輸的酒。
衛中柱、諸葛鼎等人也朝那邊看,不時笑著,酒宴氣氛比先前不知熱鬧了多少。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散。
司馬俊心中憋著口氣,他在席上旁觀,肖勁秋不時向鍾瑩瑩注視,隱約感到又來了個情場敵手。
黃浩自離開江陵後就未見麵,少了個對頭,正是他達到心願的最佳時候,他必須盡快找機會和鍾瑩瑩吐露心曲。
他相信自己才貌勝過黃浩,更勝過肖勁秋,該是穩操勝券。
這一次迎戰大舉來犯的海盜和稅監府高手,他要盡展武功揚威,好使鍾瑩瑩佩服,使鍾震坤夫婦對他更為看重。
散席後,他想找鍾瑩瑩說說話,哪知她和衛青萍、峨眉二女一道,和肖勁秋、宇文浩等人到花園中去了,他隻好悶悶不樂地回二院歇息。
傍黑,龍埡鎮上雅雀無聲,家家關門閉戶,除了一隊隊巡邏的幫眾,街上見不到人影。
衛海幫已作好了應敵的準備。
總舵內,眾俠均著緊身衣,隨身帶著兵刃,在第三進院子裏等待。
由於大敵當前,眾人都有些緊張,沒人開口說話。
直到二更,不見敵人蹤跡,衛中柱從前院進來,請大家各自回屋歇息,有事鳴鑼為號。
這一夜,無人睡得踏實,但竟然平安無事,上下遊派出的監視船,也無一艘趕回報信。
可就在巳時末近午時,大家準備吃午飯之際,手下人匆匆來報,下遊出現大量快船,船上分別掛著東海一霸的白底黑骷髏旗、南海蛟龍的藍底黑龍旗,海龍幫的白底青龍旗。
衛中柱未及傳令,又有人來報,從上遊下來了兩艘大船,身份不明。
衛中柱對四大巡主道:“他們終於來了,傳令鳴鑼示警,各司其事,在碼頭空地列陣。”
四大巡主匆匆走了,他又命人去請眾俠,讓衛青萍陪同隨後趕來,這才與衛荻匆匆來到街上,巡視幫眾家人撤離鎮上的情形。
鎮後丘陵地樹多,是絕好的隱蔽地。
隻見老幼婦孺,相扶相攙,川流不息往鎮後去,無人驚慌,無人哭叫,數十精壯幫眾,手持利刃,在街上巡邏。
見了幫主,帶隊的小頭目過來行禮。
衛中柱讓他們最後離鎮,保護家小。
隨後來到街上的諸俠,見到了井然有序的撤退情形,俱都讚歎衛中柱治幫有方。
不多時,所有店鋪均關好了門,街上除了巡邏的幫眾,已無閑雜人出入,頓時顯得冷冷清清。
到了碼頭,隻見空地上已列隊嚴陣以待的幫眾不下三四百,有弓弩手,刀劍手,個個神情嚴肅,勇悍無畏。
碼頭上下水麵,停泊了數十艘船隻,中間空著很大一片,以待來船停泊。
眾俠來到時,江麵上敵船已到,隻見大批人上了碼頭列隊,也不下三幾百人。
從上遊下來的兩隻大船,走出來五六十人,和下遊來的人會合一起,然後朝空地上走來,在相距衛海幫隊伍十來丈處停下。
衛中柱率衛荻、四大巡主迎了上去,對方也走出了五六人,雙方相距二丈餘停下。
衛中柱抱拳揚聲道:“衛海幫幫主衛中柱恭迎貴客,敢問各位來此,有何見教!”
對方一精壯漢子抱拳回禮:“海龍幫幫主蘇瑞升,奉東海閻王溫島主、南海神牛島蛟龍寨萬寨主之命,宣諭衛海幫上下,從即日起,龍埡鎮為閻王島分舵,衛海幫臣屬閻王島……”
衛荻喝道:“住口!……”
衛中柱道:“讓他說下去,不必急躁。”
蘇瑞升稍停了停,續道:“衛海幫臣屬閻王島,幫主以下任分舵大小頭目。若是執迷不悟,抗不從命,則滅幫毀人,玉石俱焚!望爾等三思,免遭滅頂之災!”
話一完,立在他身旁的一個壯實漢子道:“本座閻王島神龜堂堂主張鎮,奉溫總舵主令,宣諭衛海幫除名,收歸閻王島,更名龍埡分舵,由神龜堂副堂主溫良駒任分舵主,原衛海幫幫主、總巡主父子二人,著令前往閻王島聽候調遣,四大巡主調歸神龜堂任執事……”
稍頓,提高聲音道:“有請閻王島龍埡分舵舵主溫良駒……”
話音未落,從隊列中走出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尖下巴,粗眉毛,三角眼,一臉精明,神情陰鷙。
他一露麵,衛海幫除幫主外,上下群情激憤,一時大嘩,人人切齒痛恨,詈罵出聲。
衛中柱雖也心火噴發,但表麵上異常鎮靜,手一抬製止喧嘩,人聲立即靜滅。
溫良駒若無其事,三角眼凶光閃爍,嘴邊強露笑容,生硬冷酷。
張鎮續道:“本座警告衛海幫上下,若膽敢抗命,過了今日,龍埡鎮再無活口!”
話一完,又走出一條漢子,大咧咧道:“本座乃神牛島萬總寨主麾下第一水寨寨主汪大龍,奉總寨主命,著令衛海幫即日臣屬閻王島,若是忤逆不從,斬殺無赦!”
言畢,溫良駒道:“衛海幫弟兄都聽清了,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大勢使然,若是執迷不悟,違拗天意,當死無葬身之地!”
衛中柱喝道:“我衛海幫上順天意,下從民心,抗倭抗暴,安民靖海,哪像溫武魁、萬昌雷、蘇瑞升掠財害民、勾結倭寇,無惡不作,天良喪盡。你溫良駒於五年前,勾結溫武魁和倭寇,突襲本幫白少島總舵,妄想滅除衛海幫正義之師,以除心頭之患。但衛海幫卓爾不群,於災厄中求生,立足在埡鎮,五年來更愈興旺,你等海寇欲再施淫威,無異飛蛾投火,今日管教有來無回!”
溫良駒一陣冷笑:“衛中柱,你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今日本座向你引薦幾位大爺,你自問是大爺們的對手麼?”
話音一落,從隊列中大搖大擺走出十個人來。
他一個個高聲唱名:剝皮閻羅邢甲、獨臂虎爪曹三、獨眼豹胡定、秦川三梟徐彪、黃其、盛鵬,齊魯雙雄丘雷、張大勇,龍爪門門主林永昌、追命羅漢了空。
嘿,全是黑白道上的響亮人物,尤以剝皮閻羅邢甲、追命羅漢了空凶名最著,衛海幫上下,無不懸心吊膽。
躲在衛海幫隊列後的諸俠,也都悚然動容,今日定有一場惡仗,隻肖勁秋、老秀才神色自若,渾不把來人當回事。
衛中柱也沒料到對方竟來了這麼多高手,對幫中士氣大為不利,正欲將己方高手呼出,以振士氣,卻聽有人笑道:“啊喲啊喲,來了這麼多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真讓我肖大爺喪氣,我說狐兄,這些爺們怎麼都變成了人家的看門狗了呢?這其中奧妙到底何在?”
原來是肖勁秋,後麵跟著和尚、狐、尤、豹四位,正搖搖擺擺從隊列後走出。
笑狐道:“別人貪什麼我不知道,唯那死閻羅邢老甲魚要的是秘籍,我隻要從書攤撿本破爛玩意回來,包管邢老甲魚衝我喊狐爺、狐祖宗、狐……”
那邢甲生性最為暴躁,一聽笑狐損他,頓時兩眼噴火,怒發衝冠,大吼道:“死狐狸,爺爺剝你的皮!”
笑狐滿不在乎:“老甲魚,你威風什麼?今日有逍遙生大爺在此,包你老甲魚四腳朝天,去陰曹地府見你老祖宗!”
逍遙生大名自葛洪山攪了天靈教的局之後,聲譽鵲起、各噪一時,大鬧荔枝宴之後,聲名更是如日中天,轟傳江湖,衛海幫幫眾並不知曉他已來到幫中,此時無不歡欣鼓舞。
再聽笑狐作踐凶名極威的剝皮閻羅,人人開懷大笑,一時間人人活躍,悚懼之色盡退。
邢甲不曾與逍遙生照過麵,也未將其放在心上,一心隻想把笑狐活劈,大喝一聲道:
“笑狐,你有種就出來受死!”話聲中大步走出。
追命羅漢了空道:“阿彌陀佛,邢兄為今日之主腦,一隻騷狐狸,值得動手麼?”
稍頓喝道:“胡定,把那隻騷狐狸宰了!”
獨眼豹胡定一抖五環刀,嗆啷啷一陣響,神氣十足走到場中,一指笑狐:“出來!”
笑狐嘻嘻笑道:“獨眼老貓,憑你那把破環刀,能把狐爺爺奈何得了麼?”
正在此時,又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邢甲,你敢不敢和我金扇書生一較高低?”
話聲中,司馬俊偕郎金秀、蘇芝秀、衛青萍、鍾瑩瑩一起走到場中。
金扇書生的大號早已傳遍江湖,他一出場,雙方人眾的視線都集中於他。
隻見他麵若冠玉、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人才一表,後麵跟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直看得人發癡。
司馬俊得意地引薦四女:“這位是神龍劍鍾大俠的獨生女兒神龍女鍾瑩瑩,這兩位是峨眉派高足峨眉雙秀郎金秀、蘇芝秀,這位是衛海幫衛幫主千金衛青萍姑娘,你們一群妖魔小醜,錯以為衛海幫無人,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界,煞煞威風,死得明白!”
原來,正值衛中柱與對方答話時,肖勁秋便與宇文等人商議,說由他和溫金寶等四人出去對陣,其餘人不必露臉,讓敵方不摸虛實。
宇文浩、諸葛鼎、鍾震坤、寧月娥也覺這辦法好。
但司馬俊有心炫耀武功,等肖勁秋等出場後,說對方人多,肖勁秋才五人,他要出去助陣,並邀鍾瑩瑩等一起出陣。
鍾震坤、諸葛鼎覺得多去幾人更有把握,也就不再反對。
司馬俊一出場就向邢甲叫陣,果然使得場上風光集於一身,因此十分得意,他就是要把肖勁秋壓下去。
此刻胡定叫道:“笑狐,有種的出來!”
司馬俊喝道:“胡定,你不是對手,叫邢甲出來領死!”
胡定對金扇書生頗為忌憚,但又不能就此退身,隻好硬著頭皮道:“司馬小子休狂,胡大爺領教領教你的破銅扇!”
司馬俊意在揚威,怒喝道:“公子爺成全你,叫你成一隻瞎貓!”
“貓”字出口,金扇一閃,人已躍出。
胡定不敢怠慢,大喝一聲,舞動五環刀,嗆啷啷使個“黑馬躍澗”,兩腿小跳步分岔成前弓後箭,一刀直搠對方心窩。
司馬俊金扇一掄,橫閃側身,一扇直點對方腰肋。
胡定不及閃避,急忙使個“葉裏藏花”,兩腳半蹲,左臂高抬,五環刀直豎,擋那點來的一扇。
但司馬俊中途變招,指向腰肋的金扇忽改橫擊,“當”一下敲在對方五環刀刀背上,勁力之大,使胡定拿捏不住,五環刀嗆啷啷脫飛出手,人也震得斜跨一步,腰身抬直,眼前金光一閃,一隻獨眼猛覺疼痛鑽心,血往下流,隻覺一片黑暗,嚇得他大叫起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司馬俊大喝一聲:“去吧!”一掌擊其背,胡定狂吼一聲,撲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