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仿佛出穀黃鶯,清脆響亮,說話的人竟好像是個少女。
這聲音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好像是用了類似“千裏傳音”的秘技。
難道這素未謀麵的神秘少女竟然有這麼高深的內力?
破廟的門口又出現的火光,十幾個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每人手中拿著一個火把走了進來,排列在兩邊,刹那間,這陰暗的破廟就已經亮如白晝。
但是那說話的人是誰?
又有兩個少年走了進來,將一張精美無比做工精細的紅色毯子從門口一直鋪到林白他們麵前,鋪完了就慢慢的垂著手站到兩邊。
有風吹過,忽然有一陣花香迎麵撲來,哪裏來的花香?
破廟的門口又出現了八個少女,八個花容月貌,白衣如雪的少女,手裏麵各拿了一個花籃,施施然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將手裏的花瓣向空中和地上灑去,破廟裏登時花香四溢,這八個少女灑完了花瓣就也垂著手站在兩邊。
一座陰暗破舊的古廟瞬間就好像變成了皇帝的寢宮,連牆壁都好像發出了光輝。
主人還沒有出現,但是這樣美麗的丫鬟,這樣英俊的後生,這樣華麗的陣容,她人雖沒到風采卻先到了,林白他們已經忍不住在心裏歎息,這主人一定非比尋常。
主人的確光彩照人。
這火光中慢慢走過來的主人身上穿著的是月白色的綢緞紗衣,腳下穿的是一塵不染的純白綢緞軟鞋,頭上梳著“墮馬髻”插著價值連城的珠玉寶釵,十指芊芊,手腕上戴著色澤溫潤的暖玉。
但是這些絲毫不能增添她一分的美麗,因為她的人已經美麗的不能更美麗,她的人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就像是出手的芙蓉,那樣的高貴,又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隻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但是她也實在是太冰冷,冰冷的就像喜馬拉雅山脈的冰雪,她的眼神就好像能把人的心都凍住。
現在她就用這樣的眼神在看著林白。
她冷冷的道:“她不是‘吳大老板’。
林白道:“那誰是‘吳大老板’?”
這少女道:“吳大老板已經死了。”
林白道:“你殺了他?”
這少女冷冷的道:“他那樣的人還不配我殺。”
林白道:“那後來暗中指示調度的‘大老板’是誰?難道你才是這位吳記的‘大老板’?
這少女怒道:“金錢銅臭,白銀腥臭,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又怎麼能夠和這些臭氣熏天的東西打交道。”
林白笑道:“但是沒錢卻什麼都買不到。”
這少女道:“我若想要東西又何必去買?”
林白不說話了。
像她這樣的女人想要東西自然不需要去買,隻怕別人送到她眼前她也不屑於看一眼。
這少女不再說話,轉身冷冷的看著這個“假”郭真真。
假“郭真真”垂下頭,慢慢的跪在她麵前。
林白見到郭真真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郭真真風華絕代,美貌無比,但是她跪在這少女麵前竟然好像是一個粗鄙的鄉下女子。
這少女冷冷的看著她,忽然開口道:“你起來說話。”
郭真真道:“屬下不敢起來。”
這少女道:“為何不敢?”
郭真真道:“屬下辦事不利。”
這少女道:“鈴蘭何在?”
她身後左邊為首的少女趕忙走出來福了福身道:“奴婢在。”
這少女道:“辦事不利者按照教規當作何處置?”
鈴蘭毫無表情的道:“當自行了斷。”
這少女道:“很好,你退下吧。”
鈴蘭垂著頭,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將這把柄匕首仍在地上,又恭敬的站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