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錚不知道李斯為何有此一問,但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疑惑的模樣。隻見他慢悠悠的將手中茶杯落在桌上,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反問了一句:“李大人此話是何意?”
李斯此時的臉色很難看,陰沉沉的,薄嘴唇撇著,眼中微微閃爍著寒光,看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怒。
“邵兄弟,今天早朝之上我原本打算將你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說一說,可沒想到我剛剛把此時麵呈給聖上,右將軍張闊卻突然站出身來,指責我命人偷盜他家寶物。邵兄弟,此時你如何解釋?”李斯端坐在太師椅上,陰沉著臉問道。
韓錚聽完李斯的話是哈哈大笑:“李大人,你糊塗啊。”
李斯被韓錚這一動作弄的有些發愣,他怔怔的看著韓錚,等待著他的下文。
韓錚此時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手肘支在桌上,身體向前微微傾著,一臉的從容不迫:“李大人,敢問這張將軍平日裏與你的關係如何?”
李斯皺了皺眉頭,用手捋著身前的山羊胡,眼珠兒一轉立刻就明白了韓錚問這句話的含義:“你的意思是說張闊故意栽贓與我?”
韓錚點點頭,飽含深意的說道:“李大人,我不知這位張將軍在朝中是何等的職位。不過既然能讓你如此惱怒的人,怕是身份也不會很低。不過要我說,李大人不但不應該為此事煩心惱火,反而應該拍手稱快啊。”
“哦?此話怎講?”李斯此時已經徹底被韓錚的思路給套住了,他很急切的想要知道韓錚下麵到底要說什麼。
韓錚此時卻沒有說話,而是那眼睛打量了一眼四周,看了看周圍的仆人們,又端起茶杯來,一手拿起茶杯的蓋子輕輕的撥著裏麵浮動的茶葉。
李斯能坐穩宰相之位,自然是也七孔玲瓏心的妙人。他順著韓錚的眼神掃了一眼,立刻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們先下去,沒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幾個仆人下去之後,韓錚喝了一口清茶,這才放下茶杯,緩緩的說道:“李大人,你可還記得昨日我和你說過的那番話?這祖龍璧的由來?”
李斯點點頭,仍然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祖龍璧乃是祖龍一身祥瑞之氣所化,是一朝人王地主才能擁有的東西。我今日與李大人相識,不也正是為了將此寶物歸原主,謹獻給當今聖上嗎?那張闊此時說是他的東西,難道李大人不覺得張闊此人野心不小嗎?”韓錚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眼睛中閃過極為鋒銳的光芒,當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指還在桌麵上輕輕的點了兩下。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更何況此時韓錚還是有心故意的說給李斯聽?
李斯聽完此話頓時雙眼一亮,那古井無波的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手捋著胡須沉吟了片刻,臉上突然露出了無比興奮的光芒:“妙哉妙哉,邵兄弟此計簡直是順手推舟,借刀殺人的典範啊。張闊私藏皇氣重寶,意圖忤逆謀反,好好,邵兄弟果然是青年才俊。可惜你的心誌不在朝中,否則李某定要大力的舉薦於你。”
韓錚微微一笑,伸手擺了擺,推辭道:“李大人莫要再勸了,我心早已堅定,那入朝為官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唉。”李斯假意惋惜的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兄弟此意已決,我這就再去往宮中走一趟,與聖上再分說一次。”
“這?”韓錚聞聽此話,卻並沒有馬上答應,反而皺著眉沉吟了下來。此時他的心裏在飛速的算計著,若是此時能和李斯同去,那麼極有可能提早觸發最後一個任務,到時候很可能因為自己這方麵的戰力不足而加劇任務的難度。不過要是讓李斯先去,雖然會因為秦始皇的重視而派下兵丁護送寶物,這樣的話任務的難度卻又會減弱到太多,達到一個普通人都能夠完成的地步。
係統絕不可能發布這樣的任務,那麼這個關鍵點在哪裏呢?
不對!
係統固然不會發布讓玩家必死的任務,但也絕對不會發布讓玩家如此輕易過關的任務。
按照這個邏輯推算,現在與李斯同去的話,雖然勢單力薄,但張闊若是半路截殺的話一定也不會帶多少兵丁。但如果秦始皇拍下了侍衛護送寶物的話,很可能引來係統將任務的難度提升到變態,到時候張闊引來大批兵丁,恐怕到時候自己三人就算插翅也南飛了。
這,根本就是個死局。
韓錚想到此處,不由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斯此時略顯詫異,他看到韓錚的臉上突然白了一下,心中也是咯噔一聲,不由的問了一句:“邵兄弟想到了什麼?”
韓錚捋順了思路,立刻擺出一副極為凝重的神色,說道:“李大人,你若獨去的話,此時萬萬不妥啊。”
“哦?邵兄弟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張闊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半路截殺李某人不成?”李斯有些不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