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洪天勝的失態嘴臉,韓錚臉上的冷意更濃。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他冷凝,在他的周圍形成一種淡淡的白霧。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韓錚放下咖啡,又說道:“洪老大,我們道上混的也有道上的規矩,無論出了多大的事情,都不能驚動官府衙門。但是為什麼就在你洪老大的府上,在討論我們洪幫內部事情的時候,會有一個警察署的大佬盯著咱們的一舉一動呢?”
這!
洪天勝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韓錚竟然知道了警察的事情。可他無論怎麼也想不明白,韓錚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他左顧右盼的打量了一番,卻始終沒發現有什麼地方能夠暴露這一點訊息,不由的在心裏對韓錚的戒備又上升了一層。
韓錚眼神淡淡的看著他,也不著急,等待著他的答複。
沉默,安靜,詭異的氣氛讓洪天勝的心裏越來越壓抑。
終於,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一張臉頓時徹底黑了下來:“韓錚,不錯,是我找來了警察。你昨天的事情做得太過分了,一晚上的世界血洗了屯門,而且之前為了餘彪的事情,你已經血洗了中環,東興社來找我興師問罪,今天早晨警察署長也打電話問我要人。我就是一個幫會的話事人,又不是神仙,你這是要我和全世界為敵,你要我怎麼辦?”
韓錚冷冷的譏笑著他,說道:“那有怎樣?就算是與全世界為敵又如何?洪天勝,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鬧得這麼大嗎?我就是在試探你,看你到底會如何做事。”
洪天勝的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韓錚會如此對他說話。自從他當上了洪幫的話事人,已經多少年都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你說什麼?”洪天勝一拍桌子,怒氣衝天的說道。
“我說我在看你如何選擇,假如你選擇了我,而與全世界為敵。我不但會讓洪幫在香港一手遮天,還會把洪幫打入國際市場,俄羅斯的戰斧,美國的三葉草,日本的山口組,這些所謂的龐然大物在我的眼裏就是廢物。隻要我想,他們的覆滅就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洪天勝的冷汗,漸漸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是被韓錚嚇到了,剛才韓錚說的那些集團,幾乎每個都要比洪幫龐大數倍,也強橫數倍。可是他竟然說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覆滅他們?
這聽起來就如同黃口小兒在放肆撒野,可他看到韓錚的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狂妄,他似乎隻是在陳述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實而已。
“不過很可惜,你卻選擇了退卻,和警察合作,保持著這份卑躬屈膝的平靜?你失去了最好的擴張機會,也失去了我對你的信任和興趣。”
吧嗒!
韓錚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很遺憾的口氣說道:“人啊,總是在選擇的時候給出自己錯誤的判斷,而這些選擇有的隻會讓你鬧上一兩天肚子,就比如吃壞了東西。可有的選擇,卻會要了你的性命。”
啪!
韓錚麵前的水果盤中,一柄水果刀突然乍起,電閃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光,重重的垛在了洪天勝身後的牆上。
洪天勝臉色陡然煞白,他難以置信的試探著用手摸了摸脖子,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脖子處流了出來。
“啊,救命,救命啊,快來人,快來人啊。”洪天勝徹底被韓錚嚇破了膽,他的臉色煞白,喊得如同殺豬。
隻是,這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韓錚早已經將他們之間的空間用精神力封鎖住,一切的聲音和圖像都不可能傳出去。
韓錚就像是看待一隻待宰的豬一樣看著洪天勝,品嚐著醇香濃鬱的香煙。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洪天勝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脖子上的血似乎已經止住了,又用紙巾擦了擦,才把目光又看向韓錚,驚恐無比的說道:“韓錚,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你想要洪幫話事人的位置,我讓給你好了。”
韓錚卻搖搖頭,說道:“話事人的位置,我自己會去拿,不需要你讓給我。我隻是在告訴你,算計我的人都沒有任何好下場。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記住,我並不是每次都會控製的那麼好。剛才的刀如果稍微再偏上一指寬,現在你就再也沒有力氣和我說話了。”
“做出選擇之前,一定要想好後果,否則就會……”韓錚沒有說出最後的話,他隻是站起身來,將還在燃燒的煙撚滅在煙灰缸中。
那是一種象征,一種洪天勝能夠看得懂的象征。
沒有再說任何話,韓錚轉過身牽著霍夢瑤的手離開了,房間隻剩下洪天勝臉色蒼白的堆坐在房間裏,一縷來自韓錚的精神力緩緩的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