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個出行的個好日子,暴雨傾盆。
但是今天卻是個吉日,宜店鋪開張,金玉滿堂第四分店終於在南浩街最東頭的十字路口醉雲樓原址開業了。
劈劈啪啪一陣鞭炮聲,雖說是在這大雨傾盆的時節,倒也烘托出些熱鬧喜慶的氣氛,門口的舞龍舞獅隊敲鑼打鼓,絲毫不在意這仿似天上的天河傾覆了般灑下的雨幕。
幾個小孩子披著蓑衣蓑笠,拍著手前後追逐著嬉笑打鬧,繞著舞龍舞獅隊嘻嘻哈哈的轉圈。
今日前來的道賀的人很多很多,即使是如此大的雨,也沒有擋住他們的熱情,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哦,徐書辦,請請請,裏麵請”。
“李檢校,裏麵請,裏麵請”。
“許員外,請請”。
一頂頂轎子停在金玉滿堂門前,李廚子忙不迭的打招呼迎接著,很顯然這些人算得上蘇州有頭有臉的人物。
金玉滿堂三層一間豪華包廂,吳躍輝和鄧龍負手立在窗前,看著雨中的南浩街和街上來去匆匆的行人閑聊著。
“老鄧啊,明天就要正式交接了,準備的如何了,和徐文盛見過了嗎”,
“見過了,嗬嗬嗬,不過徐文盛似乎不怎麼給我麵子呀,還有他那幾個死黨,都是以他馬首是瞻,我說的話不太頂用啊,我想快速打開局麵,不容易啊?”
“哦,是嗎,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嘿嘿嘿,那倒不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搞定,老吳,今兒個是咱金玉滿堂第四分店開張的大日子,我正好要請你和咱這滿堂賓客們看場大戲?”
“大戲,什麼大戲?”
“嘿嘿嘿,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嗬嗬嗬,徐文盛我動不了,他那幾個留下來的狗腿子嗎?嘿嘿嘿”,鄧龍一陣低沉的冷笑,在這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的雨天裏顯得分外滲人。
吳躍輝疑惑的看了鄧龍一眼,之後似乎有些明了的一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落在了不遠處的天然居上。
蕭青青雙手托腮,無聊的撥打著算盤,瞥了瞥店裏不多的幾個客人,看了看順著屋簷流下來的雨水在門前交織成的雨幕,微微歎了口氣。
“該死的鬼天氣,弄得店裏一點生意都沒有”。
“敲敲敲,有什麼好敲的,不就是開個破酒樓嗎?敲敲打打的一上午了,你煩不煩”,蕭青青捂著耳朵煩躁的噘著嘴抱怨道。
不知怎麼最近這兩天,她很是煩躁,可能是因為不遠處馬上要開家大酒樓,會搶了天然居不少生意。又也許是少爺這幾天和她說話少了,更也許是少爺這兩天和雲雲嫂子特別親近,總是動不動就要往隔壁跑,一呆就是一天,說是教授小丫頭課業,哼!那晚上去幹嘛,有時還不回來,有晚上教授課業的嗎?還說要把兩家中間的圍牆拆了合成一家,真是莫名其妙。
雖然她隱約之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是卻仍舊不願承認。
唉,不知道姐姐和佳瑤今天去城外的王家村辦理魚塘的協議怎麼樣了,李姐姐也跑出去推銷酒水,唉!隻剩下蔡大哥掌勺,客人也不多,真是無聊死了。
少爺又跑到隔壁去了,哼!雲雲嫂子也真是的,就不能讓少爺多和我們在一起會兒嗎?
蔡向忠和張老爹此時坐在後花園的棚子裏,烤著炭火熱著酒看著棚子外麵的大雨,邊喝著酒邊談笑著。
“老蔡,多虧了你啊,在下雨的時候幫我打起了帳篷把酒遮了起來,不然我還真是忙不過來”
“老張,小靈子陪著那兩丫頭到鄉下去了,認個路,現在後麵就剩你我兩個老頭子了,唉,對了,老張,我問你,咱們少爺真的定親了嗎?”
“嗬嗬,老蔡啊,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為你閨女操上心了,我聽小靈說,伯虎確實是定了親了,不過當時的情況卻有些複雜,不好說啊,不過沒關係,隻要伯虎心中有你閨女,遲早的事,正室當不了,側室沒問題,就照著咱天然居這勢頭發展下去,不出三年,肯定躋身一流酒樓,到時唐家自然水漲船高,況且伯虎年紀輕輕就被稱為神童,以後弄不好還能混個功名,唐家就他一個獨生子,沒有其他家裏的那些齷齪事,你閨女嫁進去就等著享福,安安心心做少奶奶吧”。
“嗬嗬嗬,老張,不瞞你說,我們蔡家窮了好幾代,以前我雖然做過武官,但是俸祿也是極少,家裏窮的叮當響,可委屈我這兩個孩子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家,我們都很珍惜啊,自然想永遠留在這,老張以後我閨女的事,你給多說說,老哥我謝謝了”。
“哈哈哈,老蔡,沒說的,放心吧,看得出來,伯虎是個好孩子,對你閨女也有些意思,到時再過段時間,等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我先去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