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失去雙親,擁有種族能力,這種事茱莉蕥想都沒想過,她盯著鏡子中變成異色瞳的雙眼,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
檢查越做越多,越做越詳細,所有結果都以“無異常”一路過關斬將,但茱莉蕥也被搞得心急。她是有什麼毛病嗎?為什麼需要做這麼精密的檢查?
檢查到最後,洛特那斯頓悟了什麼,直接諭示她的未來,終於找到了原因──不管過了多少年,茱莉蕥都維持著目前的樣貌,完全沒有長大的跡象。
茱莉蕥這時才知道,有種族能力的巫貓分為先跟後兩種,後激發能力會導致身體或精神上的殘缺,有人看不見、有人聽不到、有人失去五涪有人精神錯亂。
而種族能力讓她付出的代價,是停止生長,永遠保持十二歲的外貌。檢查完全結束後,她被欽選為神選者的消息也捎了下來,巫貓的創造者艾瓦爾要將她帶走,當作自己的孩子培養。
茱莉蕥沒有否決的餘地,她失去了父母,正不知道何去何從,這樣的安排或許對她來正好。
慘案過後,莉莉茲被公會帶去處理喪親後的大事,她很無助也很害怕,但她還是努力撐過來了,她告訴茱莉蕥,公會會派人負責照顧她,等她再大一點,也會進入公會工作,完全不用為她擔心。
“茱莉蕥,你什麼時候要走?”
在臨行前,茱莉蕥去見莉莉茲一麵。明明不過幾沒見,兩人卻感覺如此陌生,就像是曾經很好的朋友在經過數年後,雙方都變了一個人。
莉莉茲看起來好疲憊,好哀傷,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十四歲的早熟感,光看就讓人心疼。兩人都還沉浸在喪親跟生活巨變的衝擊中,但茱莉蕥被種族能力的事情搞得暈頭轉向,一直都還沒有心思去好好處理自己的情緒。
“艾瓦爾是明,但我不知道確切時間是幾點。”
“你可以來找我吧?我還能見到你吧?”
“嗯,艾瓦爾我可以去找你,但能進到摘星宿的隻有神選者,所以不能帶你一起去,抱歉。”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連,事情來得太快,她們即將分道揚鑣,卻互相不知道該些什麼。
“欸,茱莉蕥,我可以抱你嗎?”是莉莉茲提出的請求,茱莉蕥沒有抗拒,任由姊姊擁抱她。在溫暖的懷抱中,莉莉茲在顫抖,她下巴靠著茱莉蕥的肩膀,啜泣著全身發抖。
茱莉蕥動彈不得,隻能呆呆地回擁,耳邊傳來莉莉茲帶著哭腔的話音。
──對不起……對不起沒保護好你,我真是個沒用的姊姊,讓你為了保護我激發種族能力,付出無法長大的代價。
──謝謝你。謝謝你挺身保護我,你真的好勇敢好勇敢,要不是有你,我現在一定死了。同樣遭受危機,我卻什麼都做不到。
茱莉蕥聽著莉莉茲的告解,一句話都不出來。她從未想過要怪罪姊姊,那時的她也還沒想到,無法長大會對她造成多少影響。
艾瓦爾是個高大俊美的青年,有著紅色頭發與金色眼睛,看起來完全不像巫貓。他到醫護所接走茱莉蕥,明他將會是她名義上的“父親”,教導她學習種族能力,並照料她到能夠“離巢”為止。
剛成為神選者的那段日子,茱莉蕥每都過得很操勞,艾瓦爾從沒讓她在物質上缺乏什麼,但同時也是個很嚴格的老師。她學習樂理、演奏樂器、操作幻術、訓練體能,每都累得沾床就睡,幾乎沒有心思去想喪親的事。在密集的操練下,茱莉蕥進步神速,但也有鬧脾氣不想上課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艾瓦爾會帶她到處走走,一邊跟她以前巫貓神選者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