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愛走上前,打量顧念一番,“這衣服挺適合你。”
她不提衣服還好,一提顧念的肺都炸了,一氣之下,話都說不出了。
“衣服穿得好不好,關鍵要看誰穿。”施向北打量了顧曉愛一番。言下之意,誰都明白。那就是顧曉愛今晚的穿著並不咋地。
顧曉愛今天的穿著是喜慶了些,大紅的禮服,不過穿在她身上,並不失禮。她二十出頭,正是穿衣服的好年紀。可人心都是偏的,在施向北眼裏,那就成了俗不可耐。就算真好看,他也得說成是難看。
顧念聽了,心情舒暢了,情緒也平穩了,“曉愛,今天是顧岩的好日子,你怎麼帶他來了?”
嚴海灝聽到此言,上前一步,俯視著顧念,“怎麼,我不該來?”
顧念瞪大眼看著他,心想,你怎麼還問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爹討厭你,討厭至極。
施向北看著倆人的互動極不舒服。這簡直就是眉目傳情,將他視若無物。
他握著顧念的手,笑著說,“來者是客,嚴先生裏邊請。”
嚴海灝抬頭,嘴角微微勾起,“還是施先生懂禮數,那我就不客氣了。”
倆人朝顧岩的方向走去。
顧念心裏很不踏實。嚴海灝不是沒大腦的人,他敢參加宴會,必定是有所依仗。想到他和顧曉愛一起出現,心裏就慌得很。
“我們去跟著他們。”顧念提議道。
“你去吧,我對窺探別人的隱私沒興趣。”施向北放開她的手,心想,再胡鬧也得有個分寸。跟蹤別人的事,他懶得去做。
顧念踱步走到離三人不遠的地方,太靠近了,顯得很刻意,太遠了,又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哥,上次嚴大哥介紹的那筆業務還不錯吧?”顧曉愛笑問。
“嚴董,下次有機會繼續合作。”顧岩伸出手。
嚴海灝握住他的手,“能和顧氏合作是我的榮幸。”
顧曉愛拉著顧岩的手,“哥,我上次看中的包包,你說過送我的,可不能失言。”
“行了,不就一個限量包,當著客人的麵說,也不怕失禮。”顧岩瞄了她一眼。
顧曉愛立刻噤聲不語。
顧岩和顧曉愛在家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顧岩是家中的長子,亦是獨子,不僅在總公司擔任副總,還單獨負責一家分公司。而顧曉愛在總公司隻比普通職員待遇略高。
也不完全是男女差別的問題。
顧岩名牌大學畢業,頭腦靈活,為人處事穩重,深得顧天仁的喜愛。而顧曉愛則好逸惡勞,不思進取,因此不受重視。
“走,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嚴海灝微微錯愕之後,即刻尾隨顧岩。
帶他去見父親,豈不是自尋死路?顧念心裏暗笑。她不好立刻跟過去,就站在原地。幸好視野開闊,也看得清那邊的舉動。
顧岩帶嚴海灝去的時候,顧天仁正獨自站在一隅,默默飲酒。
“爸,這位就是嚴氏企業的嚴董。”顧岩介紹道。
顧天仁手裏正端著酒杯,也不做聲,半晌,揚起酒杯,紅酒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全部灑落在嚴海灝黑色的西裝上。
“爸。”顧曉愛捂住了嘴巴。
嚴海灝不以為意地撣撣衣服,“顧董,這是我應得的。”
“爸,我不管過去嚴董和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在商言商,既然現在有好的合作項目,為什麼不往前看?”顧岩很冷靜地說。
顧天仁盯著兒子半天,“你們怎麼合作我不管,隻是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麵前。”
嚴海灝欠身說道:“告辭了,顧先生。”
顧念端起一杯紅酒,抿了幾口。就算隔得這麼遠,她也看得清父親很嚴海灝的相處並不愉快。
很好。
否則她心裏會不平衡的。
隻是顧曉愛和他的關係透著股詭異。既不像普通朋友,也不像情侶。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還有三天,你該給我一個答案了。”
顧念緊張地看著四周,“我們出去說。”
她率先走到外麵,走廊裏服務生不停地穿梭,顯然並不是交談的好場所。
“跟我走。”
嚴海灝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招手示意一名侍者,打開一間包間。房間不大,可擺設很精致,和皇朝酒店普通的包間截然不同。很有居家的氣息。顯然有人長期包下了這件房間。
顧念站在房子中間,逡視四周,房間的主人品味並不怎麼高。昂貴的擺設和房間整體的風格並不相襯。
侍者端來了熱水,嚴海灝揮手示意他出門。他走在茶櫃前,打開上好的碧螺春,放入茶杯,開水注入後,清香四溢。
嚴海灝端好泡好的茶擱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