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個拘留所所?”顧念追問。
“市第一看守所。”
顧念呆了,握著手機半天才答,“好的,我會去看她。”
拘留所和看守所關押的人員有質的差別。拘留所一般是關押違反了治安行政的違法人員,而看守所關押的是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觸犯了刑法的。
顧念一聽到看守所三字,直覺不妙,大腦一片空白,渾身涼颼颼的。
施向北坐在駕駛室,按響喇叭,她才回過神,上了車。一路上,倆人均無語。就連晚上睡覺,顧念也是翻來覆去的,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一大早,顧念就向台裏請假,直奔位於本城遠郊的第一看守所。她在路上買好了一大袋水果,洗發水沐浴露牙膏牙刷,餅幹點心,足足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來到目的地。
顧念兩手拎滿東西,抬頭仰看第一看守所幾個黑體大字,第一次對法律產生敬畏之情。
傳達室的警察是名中年男人,平頭,眼神很尖銳,“幹什麼的?”
“同誌你好,我想看望一名叫蕭靈的女孩,昨天剛進去的。”
警察輕蔑地瞅著她,“你當這是你家呢?想進去就進去。”
顧念氣血上湧,忍了半天,“我是省教育台的記者,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幫忙通融一下?”
懷疑的眼神在她全身上下逡視,“記者也不行。上麵有規定。”
“什麼破規定,看個人都不行!”
“你說是看人,萬一給她傳遞消息,到時來個竄供,那案子怎麼審啊?”
“那麻煩你個事,我買的東西能不能幫忙給她?”
警察搖頭,“所裏有規定,外來食品一律不許進內。”
顧念一直拎著袋子,手沉心更沉,氣急之下,袋子就擱在桌子上,“我反正就放這,你愛給不給。”
警察見她發橫,聲音倒緩和了幾分,“你要真想幫你朋友,就存點錢到她賬上。我們這夥食不好。沒有錢的話,菜都吃不上。”
顧念一聽有道理,就掏出皮夾,幸好前幾天才取的現金,數數足有三千元。
警察接過後,給她打張收條,“錢我會幫你存到她戶頭,東西你帶走。”
顧念想了想,“東西你能帶到就帶到,不能帶到就擱這了。”
“哎,你別走了。”
顧念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隻要錢能交進去就放心了,東西嘛,她隻當是付了勞務費。
隻請了半天的假,下午還要去上班。打工一族就是這樣,毫無自由。
顧念握著方向盤,瞄眼時間,十一點半,趕到單位還能吃上午飯。
就算是開車,也無法專心,她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請幾天假,搞清楚蕭靈到底怎麼回事了,怎麼給她出力。
來到辦公室,氣氛格外的詭異,平常空落落的座位坐滿了人。
對麵的賀伶笑眯眯地說:“空降部隊來了。”
顧念喝口熱茶,剛吃飯,嘴裏幹巴巴的,“哪個部門?”
“你昨晚沒看郵件?”
顧念坐下點開郵件箱,竟然有一封何輝的發來的,大意是他請辭了教育台的工作,即將赴國外定居。
他難道沒有和華天音在一起?為什麼出國定居?心裏有一大堆疑問,卻無人解答。
對於一個曾給予自己幫助的上司,縱使曾看到他不完美的一麵,內心還是有些不舍和關心。人總是有感情的。
“你怎麼來上班了?”
“我為什麼不來上班?”顧念大感不解。
賀伶同情地看著她,“我以為你心情不好。”
顧念盯著她,笑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