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方美華顫抖地說:“天仁,你把話說清楚,曉愛做了什麼壞事,你想送她去監獄?”
顧天仁從茶幾拿起報紙甩到她臉上,“自己看去。”
方美華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這什麼也沒有。”
“你知道嚴海灝是什麼人?前黑社會老大,你養的好女兒竟然引薦他和顧岩做生意,利用顧氏旗下的一家分公司洗錢。如果嚴海灝抓到了,她不進監獄還能待在哪?”
顧念頭嗡嗡作響,顧氏竟然也牽連在內。
“那萬一嚴海灝抓到了,曉愛,顧岩怎麼辦?”方美華害怕了。
顧天仁冷看她,“這事我自有安排。”
“媽,你別擔心了,我們也不過是被他利用,就算事發了,也說得清。”顧岩拍拍母親的手。
“說得清,公安都是講證據的,賬目在那裏,怎麼說得清?”顧天仁指著兒子的鼻子說。
“行,出了事,我擔著,絕不拖累您。”顧岩挺身麵對父親。
顧天仁盯著他半天,“行,有出息了,我養了個好兒子。”
顧念見父子倆臉色都不好看,打岔道:“爸爸,你坐著歇會。”也不等顧天仁開口,就拉著他坐回了沙發。
顧天仁看著女兒,“念念,陪爸爸去書房坐。”
方美華聽到書房二字,又氣又妒,上次就是在書房拎了一袋東西出來,指不定是什麼寶貝。今天公布的是麵上財產,肯定還有私房體己沒拿出來。
可她不敢鬧事,顧天仁現在對她生厭了,她看得出。
來到書房,顧天仁關上門。
倆人坐在沙發上,麵對麵。
“爸,顧氏會有危險嗎?”
“顧氏經營了這麼多年,再大的風浪也見過,這點事算不得什麼。萬一嚴海灝被抓,說出顧氏,無非就是找個替罪羊出去。”顧天仁神情很鎮定。
“那你在客廳怎麼說得那麼危險?”
“你妹妹一向就不學好,賺錢不會,花錢就厲害。這次不給她一個教訓,她以後還會做錯事。你弟弟人聰明,做事還有分寸,可攤著一個這樣的媽,我怕會受影響。以後,顧氏就要靠你了。”
顧天仁的話如一記響雷,炸懵了她。
“你這個月就來顧氏上班,先到行政部上班。我手裏還有百分之十的股權,以後也會給你。”
“爸爸,我沒有管理的經驗,怕做不好。”顧念婉言推辭,“顧氏還是由顧岩管理比較好。”
“顧氏能有今天,你媽的功勞不小,由你接管也是理所當然。爸爸老了,你就不要推辭了。”顧天仁言辭懇切地對她說。
顧念內心躊躇。新聞部新換了領導,對她也不怎樣,她也做厭了,倒是想換份工作。可回到顧氏,依靠父親,顯得自己太窩囊。
“念念,你別急著做回答,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你實在不喜歡,爸爸也不勉強。”顧天仁望著她,“電視台就不要去了。上次你采訪遭劫,就是電視台的同事給劫匪通風報信的。”
“你怎麼知道?”
“劫匪的幕後老板已經落網了,名叫歐陽謙。他和嚴海灝合夥洗錢,進去後,就供出了嚴海灝。報信的人當時就是給他打的電話。”
“是誰?”
“賀伶。”
竟然是她!
顧念心灰意冷地說:“爸爸,下星期我就去顧氏上班。”
顧天仁握住她的手,“念念,爸爸對不起你媽,可是會好好對你的。”
他欠顧念媽媽太多了,該是他償還的時候了。他沒有告訴顧念,當初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給了她一份記者的工作。
女兒像他,都很傲。
隔天,顧念參加法院的第二次開庭,由於嚴海灝的缺席,果果毫無疑問地判給了她。
她拿著兩份DNA檢測報告,丟到後座上,開車直奔醫院。這兩天,施向北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她都快急瘋了,他到底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
來到醫院,還是丁澄接待她。
“你們院長呢?他人呢?”
丁澄打開抽屜,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院長出去休假了,這是他給你的。”
信封上顧念親啟幾個字,是那麼的熟悉。
顧念捂在胸口,跑出去,坐在車上,就拆開了。
顧念:
你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在倫敦街頭,也可能在埃菲爾鐵塔,甚至可能在威尼斯。
最近這段時間太累了,我想給自己修假。
我父親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由於退贓積極,隻判了兩年。我母親去了老家休養。
醫院我已經轉給別人經營,股權我還留有一半,每年會有分紅,存折就在包險箱內,密碼是我們結婚證上的日子。